雷千灼本該在雷家的培養之下成為雷家下一位涅盤境巔峰強者,帶領著雷家開啟興盛之路。
然而,如今的雷千灼依舊隻是涅盤境二重天。
知道真相的雷千灼暗中偷襲害死他姐姐的那個女人。可惜,對方的修為遠在雷千灼之上,縱然不可能被雷千灼所殺。
自那時開始,雷千灼再也回不去雷家,成為了如今浪跡在洞冥原的浪子。
“害死你姐姐的那個女人有很大的背景?”蘇牧問道。
若是沒有大背景,雷極宗少宗主也不會忍氣吞聲,見著愛妾被殺也不敢反抗。
雷千灼苦笑地點頭。“她叫王伶,是道門裡一位太上長老的重孫女。我不是她的對手,而她饒了我一命。”
這不是王伶的善心。
雷千灼至今不會忘記王伶那冰冷戲謔的眼神。
無論是雷千灼,還是死去的雷千雪,在她王伶眼中不過是螻蟻而已。她就像是神,在逗弄著毫無還擊之力的螻蟻取樂。
等到玩弄夠了,她就會毫不猶豫地捏死螻蟻。
放過雷千灼是更狠辣的報複。
王伶要讓雷千灼看著因為他的所作所為,雷家將會承受什麼樣的打擊。
一夜之間,雷極宗的強者出手,雷家涅盤境強者幾乎全滅,隻剩下那一尊涅盤境強者苟延殘喘。
一夜之間,雷家跌落雲端,成了東勝洲中最最不起眼的一個小家族。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雷千灼。
雷千灼讓雷家看見了興盛的希望,卻也導致了雷家徹底的衰敗。
“雷家衰敗,王伶也放過了雷家的老弱。她絕不是好心,而是讓雷家知曉,讓我知曉,得罪她王伶就是這樣的下場。”
回憶是一把快刀,能夠毫不費力地撕裂心臟。
即便是過去了許多年,雷千灼還是會因為這件事而悲憤。
“當時,我要是能夠忍住,雷家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的田地。”雷千灼苦笑著擦去臉上的淚水。
他還苟活著,卻無法再回雷家,更無法麵對雷家還活著的人。
蘇牧又是問道:“剛才的那四人是雷極宗的弟子?”
雷千灼望向那四人的身影,說道:“是。那一日,我暗殺王伶,殺了幾個王伶的手下。這四人是雷極宗的弟子,同樣也是王伶的走狗。”
蘇牧緩緩點頭,明白了一切,看向那四人的目光也多了一些異樣。
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加痛苦。
王伶讓雷千灼活著何嘗不是一種懲罰。
“雷大哥,你不必怨恨自己。錯的是那個叫做王伶的女人,不是你。殺人的是她,不是你。你不該拿她犯下的殺孽來懲罰自己。”
蘇牧平靜地說著。“換做是我,當我的親人被殺害,我也會奮不顧身地報仇。哪怕我無法承受這個代價。”
“現在你還活著,隻要活著,你就還有機會為你姐姐報仇。隻要活著,你就還有機會振興雷家。”
“活著就是希望。”
話音剛落,雷千灼微微抬頭,心弦被觸動。
活著就是希望。
這是蘇牧曆經無數次生死之後明悟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