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雷千灼悠悠轉醒。沒有靈魂上的鎮壓,雷千灼身上的傷勢並不算重。
雷千灼躺在冰層上,後背已經被凍僵,感受不到那些刺骨的寒意。
“我...還活著?”雷千灼活動了下自己的雙手,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依舊不可置信。
在驚喜之中,雷千灼看見了不遠處孤身一人的蘇牧。
“是蘇兄弟救了我......”
此刻,蘇牧心中波瀾起伏。
在一炷香之前,蘇牧看見了那個奪取鮮血的幕後之人,可對方並非是人,而是一塊人形冰雕。
冰人隻有人類軀體的形狀,沒有麵容,沒有肌肉線條,軀體是一塊塊冰塊簡單的拚湊在一起,並不是精雕細琢那般精致。
在蘇牧與其對視的那一刹那,蘇牧感覺到整個身體都僵在了原地。這不是被凍結的感覺,血液依舊在流淌,呼吸依舊平靜,但蘇牧隻是站在原地,如同任人宰割的螻蟻。
驚恐、慌亂,甚至是想要逃離。
一切關於恐懼的情緒同時充斥在蘇牧的心頭,死亡的氣息將蘇牧吞噬。
那一刻,蘇牧真以為他就要死了。
他甚至沒有迎接死亡的任何反應,他隻知道他正在麵臨死亡。
然而,冰人沒有出手,他放過蘇牧,那冰塊拚湊而成的軀體重新化作了冰塊,散落在了地麵。
顯然,這冰人是幕後之人的意識降臨,換句話說,冰人隻是一個傀儡。
對方以此番神乎其技的手段出現在蘇牧的麵前,這是一種輕視與不屑。儘管隻是意識降臨在傀儡之上,蘇牧亦是不敢與之交手。
這種從內心生出的恐懼源自於對方那強大的實力。
一炷香的時間,直到現在,蘇牧心中未曾平靜。
回想著之前發生的種種,最重要的是司馬翼的出現,這一切似乎都意味著如今存在著一場陰謀。
冰川是陰謀,冰川中的風雪已經留下了無數強者的性命。
這是一個修羅場,掩埋了無數的屍體,卻不曾有半分血腥氣味。
“幕後之人要鮮血做什麼,人族的血更為平和,而妖族的血蘊藏著妖性,單單以妖血煉體就會讓人癲狂發瘋。”
“他殺了這麼多生靈,奪走了無數的鮮血,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蘇牧陷入沉思,他猜想哪怕是司馬翼也不知道幕後之人的目的。
可事實是,司馬翼再次謀劃成功了一場血腥的動亂,冰川中恐怖的存在更是抹殺了無數生命。
“蘇兄弟。”雷千灼走到蘇牧的身旁。“多謝蘇兄弟救命之恩,我雷千灼今後當牛做馬也要回報蘇兄弟的恩情。”
雷千灼已經被蘇牧救了兩次,一路上的恩情更多。在雷千灼看來,再多的感謝也不為過。
蘇牧沒有拒絕雷千灼的謝意,而是說道:“今後我若有難,定要雷大哥出手相助。”
接受對方的感恩是這一種尊重。
儘管今後的回報難以與如今的恩情相比較,但兩者本就不該相提並論。
好人有好報,這好報可以極為盛大,也可如千裡送鵝毛的情誼。
雷千灼哈哈一笑,心頭順暢了許多。他這般仗義的人可以施恩於人,也習慣感恩於人。
雷千灼看向遠處的冰山,說道:“那就是冰川的中心嗎?”
冰山高聳入雲霄,連接了天地,目之所及竟是看不到冰山的儘頭。
周圍的無數隆起的冰層或是數百丈,千百丈,在這一座龐大的冰山麵前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