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離陽這麼一說,司馬安卻並未生氣,反倒是不禁搖頭輕笑:“哦?道友就這麼自信,能殺掉老夫?”
聞言,離陽卻是有些詫異:“你如今身處大陣之中,需要分心抵抗凋零,遇上像我這樣的同階修士,還能占得了便宜?”
他隨即瞥了一眼司馬安手中的提燈,頓時嗤笑一聲:“難不成,就憑你這破油燈?”
此言一出,司馬安便發出陣陣陰笑:“不錯,就憑我這業火提燈。”
話音未落,他便並指一點,插入提燈之中,從內裡燒得正旺的火上截取一團火星,朝離陽隨意一甩。
縱使有琉璃淨水護體,離陽也不願讓此物落在身上,是以當即一個瞬身,卻並未貿然靠近司馬安,而是朝遠處挪移。
此舉落在旁人眼中,恐怕會極為不解。
畢竟離陽乃是劍修,而這司馬安卻並非兵者修士,而且絕大部分手段似乎還要依仗手中提燈才能施展,是以近身便是最好的選擇。
若是站在遠處與之進行法術對轟,難免落入了下乘。
但事實上,離陽雖說是劍修,但劍道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戰力都直逼化玄三重境了,劍道卻仍舊停留在勢的階段,拿出來也是自取其辱。
再者說,素光劍丸的品階也實在太低,堪堪元械級彆,對上化玄修士,恐怕不堪大用。
也唯有與先天一氣相合,才能造成一些威脅。
不過這隻是先前與鐘懷遠爭鬥之時,因為手段貧乏而使出的招數。
如今離陽已然借助五行真意催生出了不少神通,便不必再用此等有些拙劣的糅合伎倆。
這也是為何,他先前並沒有喚出素光劍丸,將琉璃淨水灑落。
離陽根本就沒打算使用劍招,自然不願將琉璃淨水浪費。
而反觀司馬安,此人雖說仰仗手中提燈,但也未必不擅長近戰,單憑表麵很難判彆。
畢竟這老魔不僅天賦異稟,能夠從上古佛法當中開陳立新,創造功法,性格還極為小心謹慎,出門都是用分身,就算是如今被三人闖進老巢,第一時間想到的也不是戰鬥,而是借機逃遁。
實在是一位勁敵,不可小覷。
離陽落在遠處,手中掐弄法訣,左手生出一團酷烈霸絕的金火,滾滾熱浪當中又夾雜犀利鋒芒,望之令人雙目刺痛,不敢直視。
右手則彌漫著層層霹靂電光,氣勢浩大宏遠,隱隱與天相合。
而先前積蓄已久的先天淨靈真光,則懸於頭頂,頃刻間放射出萬丈光芒,宛如旭日初升,照徹四方上下,煌煌而立。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皆是殺招,而且攻勢異常迅猛,連綿不絕,如狂風驟雨。
一時間,隻見腳下滔天烈焰浪潮翻湧,其內裹挾層層金芒,上方天雷聚散,聲震八方四野,最高處則是一道澄澈白光,映天徹地,猶如光天白晝。
而離陽便立於之中,身形隱隱約約,看不清眉目,隻能窺見閃爍著幽光的雙眼,恍若高懸虛天內的神明。
見狀,司馬安卻是渾然不懼,甚至站在原地不動,絲毫沒有要避讓的跡象。
他單單將手中的提燈舉起,懸在身前,就好似這玩意便能抵擋離陽的一切手段。
麵對離陽的三種神通,提燈單單撐起一道灰蒙蒙的青光,堪堪將司馬安一人包裹在其中。
無窮火海瞬息而至,卻奈何不得,其內道道金芒在光罩上方削刮磨銼,也無建功。
隨後便是蘊有天劫之力的陽雷呼嘯落下,霹靂電光一閃,打在光罩之上,雖引得其震顫不已,但似乎也並未造成多大傷害,竟是連一個缺口都未崩出。
緊接著,先天淨靈真光則無聲無息間播撒於上,轉瞬間便消去了光罩的外部,連帶著內裡提燈的火焰也黯淡了幾分,效果顯著。
隻可惜,到最後也並未完全攻破這提燈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