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乃是靈機彙聚之處,經過上千年的沉澱,才得以形成,經年累月之富集,並非一朝一夕間所能耗費完的。
即便是登靈大能,要想活生生抽乾一條五品靈脈,也得竭力汲取小半個月才行,畢竟就算隻是五品,也足以一小宗門的全部修士使用數十年了。
而如今,在離陽麵前海島地下的靈脈,絕對不止五品,起碼得有三品,如此上乘品質的靈脈,即便不間斷使用數百年,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衰敗。
天海口中的小東西,何德何能,可以透支這些天地靈機?
但好奇歸好奇,離陽也沒有貿然行動,畢竟這涉及到對方的秘密,若是實在想知道,也得想辦法讓天海自個開口才行。
沒過片刻,天海便從海島回轉,笑著說道“離道友這便進來吧,些許瑣事已然處理好,卻是讓你久等了。”
離陽自然微微頷首致意,與冷虹一起,在對方的帶領下,齊齊穿過陣法,落入海島之中。
此間建有宮城樓闕,但卻並無多少人氣,侍者仆從,也儘是些陣靈傀儡一流,並非活物。
想來也是,畢竟高懸海外,與世隔絕,若換了活人,未必能耐得住寂寞。
在天海的招呼下,離陽與冷虹紛紛入座,有陣靈斟酒,起舞奏樂,氣氛倒還算熱烈。
卻不想離陽剛輕抿一口杯中茶水,背後便莫名傳來無窮推力,好似巨嶽高山臨身,經過天劫之力與五行法則淬煉的肉身也不能抵禦,若不是他反應迅速,可能便要栽在桌上,當場出醜了。
當即運使法力護持己身,眉頭緊皺,靈識一掃轉向身後,想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定睛一看,未曾想竟是一額頭長有兩角,赤膚黑眸,尖牙利齒的女娃娃,從環繞其周身,經久不散的濃鬱妖氣便可看出,並非人族,乃是十足的異類。
離陽的目光毫不掩飾,對方自然有所察覺,卻是對於自己的冒犯沒有絲毫歉意,反倒欺身逼了上來,張開嘴顯露出森白的利齒,似是想吞奪什麼。
見狀,離陽更是冷哼一聲,心念一動,十道先天淨靈真光便於周身顯現,穿針引線,轉瞬間便塑成一顆白繭,將這女娃娃牢牢束縛在內,任她天生神力,也脫逃不得。
離陽隨即看向天海,一言不發,目光深邃,顯然是要討個說法。
來客在主人家遭了冒犯,往小了說是招待不周,往大了講,便是赤裸裸的羞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就是離陽還算好說話,若是遇上些性情中人,恐怕當場便要發飆,甩手離去了。
一旁的天海目睹了剛才的一切經過,有些無奈地扶額歎息,苦笑著朝離陽執了一禮,麵露歉意道“是我招待不周,還望離道友見諒。”
“我也實在不知,這小東西竟是能破解得了封鎖陣法,島上再無什麼能攔得住她了。”
原來這便是對方先前口中所說的小東西,就是這女娃娃敗壞了上乘靈脈?
隻是,天海如此誇大,但這女娃娃卻是被離陽的真光牢牢困住,沒有半點掙脫跡象。
念及此處,離陽目光閃動,卻是開口問道“此妖又是何類?竟有如此玄妙,天海道友也無法製住?”
對方雖實力不敵他,但怎麼說也是一位老牌登靈修士,沒道理拿這妖物沒辦法,這其中,或許另有隱情。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天海便露出一絲回憶之色,思索良久,才堪堪回過神來,解釋道“我不像離道友這般掌握先天神通,自然束手無策。”
說罷,他停頓了片刻,似是仍在糾結什麼。
不過看到離陽身旁的白繭,最終還是釋懷了些許,繼續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隱瞞,此妖便是傳說中跳脫後天五行,不在陰陽之中的噬靈妖。”
“唯有先天之力,才能對她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