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與試了一下菜色,不知道想到什麼,在嘗那糯米飯的時候神情很是滿足,蕭天洛覺得他應該是喜歡吃甜食,雖然不動聲色,一閃即逝的表情出賣了他。
據說帝王與皇子不會在人前展露自己嗜甜的本質,否則會顯得自己脆弱,娘們氣。
公子羽肯定也是這樣,好幾次眼睛看過去,但都壓抑了自己真實的喜好,故意去夾彆的菜,看來這皇家的兒子也不是好當的,連真正的喜好都要隱藏起來。
公子羽還算適應這邊的飲食,尤其是一些偏辛辣的菜,比如辣子雞之類的,這位用了不少,比起甜食,食辣似乎更顯男子氣概,他是絲毫沒有猶豫。
等到吃飽喝足,公子羽還還了解了一下那瘦身魚的由來,突然看向賀懷遠:“我這手臂就勞煩賀大夫了。”
賀懷遠二話不說上前撩起他的袖子,直接上手一點點從手腕處往上按壓,按壓之中臉色就有些不對:“公子的手臂可是不止折斷過一次?”
公子羽垂下頭:“的確是三次。”
“若是想要徹底恢複,恐怕隻有一個法子,”賀懷遠說道:“隻是這法子十分痛苦,幾乎不亞於將胳膊徹底折斷後再接回去。”
“第一次折傷時就沒有對好位置,後麵折斷後又再次錯位,以至於三次之後這地方完全無法愈合,才會讓公子行動受阻,雖然每次都勉力而行,但再耽擱下去,情況就糟了。”
將受傷的膀子再完全折斷,打破原來的愈合,再按完全正常的狀態接上骨,讓錯位的骨頭徹底合上,蕭天洛明白了賀懷遠的意思,這是打斷後重組啊。
治病還要先再打一次,這擱普通百姓來看定是遇到了庸醫,但公子羽滿眼的熱切。
“僅憑賀大夫能輕易判斷出來我這傷了三次,我就願意相信,不知賀大夫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這傷宜早不宜遲,能早些恢複的話,我定用自己所能感謝您。”
祝久兒覺得這小子到底是裝的還是演的,那一夜遇到的時候他分明像個能上天入地的混世魔王,現在擺著鄰國皇子的架子,看著居然溫文爾雅,還挺有皇家人氣勢的。
“今日便可。”賀懷遠堅定道:“能快則快,打斷後重新接骨後仍要養上一陣子,等到徹底恢複仍需要時日,公子不可再勉強自己用右臂,方能讓它儘快恢複。”
“打個架子把右臂控製住不就好了。”蕭天洛差點脫口而出打石膏,可這年頭哪有這玩意兒,於是就改了說法:“我隻是隨口說說,又不是真大夫,還得聽小舅舅的。”
“其實早有夾板,”賀懷遠說道:“骨折之人可以用上。”
這個蕭天洛沒有親眼見過,不知道現在的夾板效果如何,但公子羽顯然也想儘快恢複,對他們的提議沒有半點排斥,全盤接受。
隻等到宴席結束,一行人直接護送公子羽去了賀懷遠的藥行,進了內室,與他隨行的婢女滿臉憂思,在聽到裡麵傳來的脆聲響後更是臉色發白。
其中一個正是祝久兒上次瞧見的險些被欺辱的姑娘,祝久兒出聲道:“既要先斷,必定會吃些苦頭,等到後麵接上便一勞永逸,兩位不必憂心,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晴兒,她叫秋兒,我們都是公子的婢女。”
晴兒,蕭天洛的額心跳了跳,這名字總讓他第一時間想到某部格格劇裡的人物。
“你們公子看著年紀不大,你們也是如此,這個年紀就要陪著主子離開故土,著實不易,不過你們公子倒是個心性強大的,方才動靜這麼大,你們可曾聽到他哼一句?”
還真是,裡麵除了賀懷遠的引導聲,就是剛才的那聲脆響,公子羽連哼都沒哼一聲。
內室裡,賀懷遠的手法精準,已經將錯位愈合的手臂又折開,看著那條手臂軟塌塌地落下,賀懷遠上手按了按,確實正確的位置在哪裡,這才搖頭道:“倒是差得不多。”
實在不知當年是何人替他接的骨,剛好就剛開那麼半指,倒也能接上,但始終是錯位的狀態,且接連接錯三次,不是醫術太差便是壞了良心。
“現在可接上了嗎?”公子羽臉色發白,輕輕咬著嘴唇,他剛才服用了一顆藥丸,能鎮住些疼痛,但方才斷骨的劇烈疼痛蓋過了藥效。
哢,他的話音才剛落下,手臂就接上了?!
賀懷遠不緊不慢地替他整理好衣衫,說道:“若是尋常正骨,這一接回去也就好了,但你那處損傷得太過,仍有骨縫,要想重新愈合仍需要時間。”
“我家夫人倒是懂得配藥,幫助骨骼生長的藥物也有涉及,之後小心維護,莫要再胡亂動這隻手臂,那架子還是打上,儘速恢複要緊。”
這小公子長得還挺英俊,小小年紀氣宇不凡的,要是打上架子難免會有些不好看,就怕這位公子覺得影響自己氣度不願意接受,賀懷遠還是要問他本人的意見。
“好。”公子羽嘴角一挑:“在都城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沒有幾個,其實也沒有什麼可端的,隻是從前在南疆的時候就習慣了裝模作樣,現在很難改變。”
賀懷遠一頓,不敢想這位在南疆的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麼,是如何從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能讓南疆皇帝為了保護他的安全送到大楚來做什麼名義上的質子。
他又是何等重要,才讓坤王千裡迢迢地趕來追殺。
“公子在南疆的日子看來不好過,”賀懷遠說道:“從傷情也能看出來,公子從前受了不少苦,本就是生過重病的,又經曆這些事,現在還能有如此狀態,實在是件幸事。”
公子羽眯起了眼睛:“父皇的孩子多,對我其實算不錯了,畢竟是兒子,不能輕易放棄。”
話也就到這裡為止,總而言之,他在父皇那裡終於占得一席之地,且份量不輕,這就是結果,至於何時回去,回去後會發生什麼,那都是以後的事情。
手臂若能徹底治好最好,不得不說那位姐姐是他的貴人,公子羽挑起了嘴唇,雖然那夜她蒙著臉,但他很敏銳地知道,祝久兒就是那夜的蒙麵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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