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嵐走到山崖邊上,目光朝遠處看去,這座山高度在整座山脈裡算得上是上等的,除開寧嵐右側遠處中央那一座山體貫通雲層的山峰以外,也隻有三座大山能與其相比。
看著下方的大地,有種在俯視一方黃色海洋的感覺,而這些大山就像是海麵上凸起來的礁石一樣,滾滾的黃沙宛如掀起的海浪,很是壯觀,這等場景恐怕常人究其一生也難以看見。
寧嵐驚歎,連在他小腿上的小狐狸忍不住抬頭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說,鄉巴佬沒見過世麵。
但前者理都不帶理會,他的注意力全在這黃色海洋上的“礁石”身上。
可四周觀望了好幾圈後,卻皺起了眉頭。
寧嵐發現在這片海洋裡麵找不到燭柳所在的山林位置,感到有些奇怪,雖然他走了很遠的一段距離,但在這個高度往那裡看去的話,就算不能看清,但也應該能看到有一處綠色,但在這裡卻是一點都沒看到,有的也是黃色大地。
寧嵐回頭,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口井,這沒什麼,可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卻讓他擦了擦眼睛。
先前還空無一物的石井上突然多了一塊樸實無華的白色石頭,正是他之前遇到那一塊。
寧嵐走上前,伸手就想把石頭拿走的時候,那石頭竟然跳了起來,撞在他的額頭上。
“啊——”寧嵐被這石頭撞的腦袋後仰朝天,臉上呲牙咧嘴,雙手抱著腦袋喊痛。
要知道之前小狐狸不管怎麼用力咬他,都沒有喊出聲過,但在這時卻被這塊石頭頂了一下,就痛的不行了。
“現在的小鬼真是沒個尊重,之前老夫心情好沒跟你計較,現在竟然還得寸進尺,隻跑上山來弄我了,這個就是教訓!”石頭的表麵浮現出了一張五官清晰可見的人臉,衝著寧嵐破口大罵。
“媽呀!見鬼了!”寧嵐被石頭上突然浮現的人臉嚇了一跳,心裡哪見過這種場麵,大喊聲中,下意識伸手抓住了石頭,然後用力朝山下一扔,而他這一扔石頭罵的越凶了。
“剛才那石頭成精了嗎。”寧嵐心臟狂跳不止,血壓飆升,臉色蒼白且冷汗直流,愣在原地支支吾吾。
直到小狐狸用力咬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快步來到自己把石頭扔下去的位置,探頭看了下去,但不看不要緊,一看直接腦瓜疼。
剛探出一個頭,還沒等他看見下麵是什麼情況,隻見一道白光迎麵而來,撞在他的臉上。
“混小子!老夫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就算還找抽啊!!”石頭發出憤怒的咆哮聲,將寧嵐撞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寧嵐臉上吃疼,不信邪從地上站起,同時體內靈氣運轉,單手探出以極快的速度抓向石頭。
“沒大沒小的,一見麵就抓石,看我不替你的長輩,好好教訓你一下。”那石頭哼了一聲,身體倒退躲開那一抓後,順勢上前砸在了寧嵐的手背上。
寧嵐麵部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扭曲,明明看著隻是輕輕撞了一下,但卻感覺比用鞭子抽在身上還要痛,寧嵐更加堅定這石頭有古怪。
一人一石,你抓我閃,那石頭很是靈活,在空中如同鳥兒一般,縱然寧嵐出手的速度快到隻留下殘影,也沒占到一點好處,每一次連碰都沒碰到過一下,不僅如此,而且在石頭的連環撞擊下,不斷倒退,從山崖邊上逼向石井。
寧嵐此時已經鼻青臉腫,手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著那口井離自己越來越近,回過頭,看見石頭當麵撞來,嚇得他連忙蹲下身子,在躲開之後一個向前翻滾,來到石頭背後,雙手抱頭繞著古井跑了起來。
“小畜生,彆跑!”石頭大喝一聲,顯然不想就這麼放過寧嵐,追了上去。
“彆打了,彆打了,我認錯了,我錯了!!!”寧嵐邊跑嘴上嗷嗷大叫,感受著背後傳來的劇烈疼痛感,隻覺得整個人快要散架。
“小出生之前不挺狂的,還敢叫我東西,老夫要讓你知道什麼是尊重前輩!”石頭話音剛落突然加速,整個身體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寧嵐背後。
“咕咕嗚!”貼在寧嵐小腿上的小狐狸在他這又是跑又是跳的大幅運動下,腦袋晃悠悠,跟坐過山車一樣,就差吐出來了,最後實在受不了這一頓折騰了,發出警告似的叫聲。
“嗯?”那石頭聽到小狐狸那含糊不清的叫聲後,立馬就停下了對寧嵐的追趕以及攻擊,身體在半空中轉了一圈,似乎在尋找聲音來源。
“是你啊!”石頭看見了貼在寧嵐小腿上的小狐狸,說了這麼一句,語氣不再像之前那麼火爆,有種長輩對晚輩的溫柔。
寧嵐在古井的另一邊停下了來,顯然也聽到了石頭對狐狸所說的話,寧嵐隻覺得晴天霹靂,感覺內心涼透了一大半。
要知道在半山腰的時候自己可沒少欺負小狐狸,更何況還從她嘴裡搶了那隻烏鴉,心中必定記恨了自己,如果石頭會為她出頭的話,那自己絕對不隻是會丟一隻烏鴉和一隻禿鷲,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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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咿呀!”小狐狸在看到懸浮在半空中那白色石頭後,眼睛眯成了月牙狀,很快就鬆開了嘴,從小腿上跳了下來,屁顛屁顛的跑向石頭。
寧嵐低頭看了一眼小腿上小狐狸一直咬的地方,在看到之後倒吸一口冷氣,小腿後麵,衣服被咬穿了,在一大塊肌肉有著一排整齊,不淺的凹槽,皮膚早就已經被咬穿,現在因為小狐狸的鬆口,所以從這些縫隙中流了出來。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委屈巴巴的坐在她的長輩麵前,兩隻小爪子在空中一陣比劃,嘴裡還時不時叫出低落的聲音,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寧嵐看到之後,儘管聽不明白是些什麼,當看到石頭上的五官臉色逐漸難看,就覺得小狐狸在偽造一些不存在的事情,差點就想衝過去罵她血口噴人了。
他沒敢那樣做,畢竟那樣做的結果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對他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一條快捷的出路回去。
他的目光不經意的掃視周圍,心中頓感絕望,這裡可是山頂,不說這裡有幾個障礙物,單單隻是下去的路就隻有兩條。
要麼順著來時的路走下去,但那樣做必定走不了多遠,以石頭的速度追上自己,不過呼吸間的事情。
第二條就直接跳下去,在這即將觸及雲端的山頂跳下去,儘管他有把握讓自己不摔成肉醬,但在觸及地麵時那一股衝擊力自己會無可避免的陷入昏迷狀態,也會是任人宰割,除非燭柳出現在這裡,否則沒有任何的手段可以逃離白色石頭那驚人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