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大祭司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蠻族漢子,此人模樣甚是獨特。一雙大牛角大開大合,彰顯著蠻族獨有的剽悍氣息。
與底下那些身披動物皮毛粗製衣物,長相粗獷豪放的普通蠻族不同,眼前這蠻族漢子,五官雖說也稱不上細致入微,卻勝在輪廓剛毅,有一種大巧不工的韻味,組合在一起竟生出一絲彆樣的英武之感。
他袒露著布滿胸毛的胸膛,一身皮裘做工極為精致,肌肉虯結賁張,仿佛蘊含著無儘的力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充滿雄性張力的荷爾蒙氣息。
那漢子在雲端踏步,闊步走上前來,大大咧咧地與大祭司並肩而立,目光緊緊鎖定在晏新安身上,眼神裡透著摻雜著忌憚的嘲弄之色。
大祭司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秀眉輕輕蹙起,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問道:“狐虯,太陽都沒出來,你怎麼上來的?”
“大日常在,不是見不到就用不了!你懂個屁。”狐虯聞言,當即冷笑一聲,話語中毫不掩飾對大祭司的不屑,那神態,似乎根本沒把這個蠻族的月神大祭司放在眼中。
當然,他這般張狂也是有著足夠的資本。
身為蠻族的日神大神官,他的修為與大祭司相比,雖說相差並不大,可來曆卻截然不同。
和那莫名接受了月神傳承的大祭司不一樣,他的日神傳承那可是實打實靠著自己的本事,一路一路打過來的。
大祭司倒是沒有太過在意狐虯的冷漠與傲慢,她心裡清楚得很,雖然論實力自己或許比不過狐虯,可此刻皓月當空,這月色籠罩之下,便是她的主場,有著月神之力的加持,狐虯也不敢太過肆意妄為。
“能看出這個人族的來曆嗎?”大祭司目光依舊注視著晏新安那邊的動靜,輕聲問道。
狐虯聽聞此言,眼神微微一眯,雙眸之中頓時閃露出如獵豹般危險的光芒,聲音也驟然壓低,透著一股神秘與謹慎,緩緩說道:“很強,而且他沒儘全力!”不過,話鋒一轉,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些許嘲弄之色,撇了撇嘴,帶著幾分譏諷的口吻道:“居然還帶個孩子,這般狂妄的行徑,他怕是承受不起那代價喲。”
“那孩子是個混血,他想用雷罰之力助那孩子修行!”大祭司輕輕搖了搖頭,雖說她的修為在這諸多強者之中算不上是最高的,可在現在的環境下,借助月神之力,她反而能夠“看”得更加真切,洞悉到一些旁人難以察覺的細節。
“嗯?”狐虯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滿是疑惑,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般,那表情活像個大大的問號。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族為什麼渡劫還要帶個孩子,他在腦海中設想了一萬種可能,可唯獨就沒想過這種情況,又或者說,在他過往的認知裡,壓根就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概念,此刻隻覺得晏新安的做法實在是太過離經叛道,超乎想象了。
反倒是阿骨混血的身份對他來說並沒什麼。
“狂妄?這簡直就是猖狂啊!”狐虯心中暗自思忖道,“什麼狗屎天馬行空的想法,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怎麼就敢如此行事呢?”
縱觀整個玄界漫長的歲月以來,還從未有人有過這般大膽出格的舉動,眼前這個人族,不光想的瘋,做的更瘋。
“雖然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活下來,但是他已經成功了!”大祭司一直以來都平淡如水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那目光之中,說不上來是震撼更多一些,還是欣賞更多一點。
“我臥槽!牛逼”
“呲啦!”一道橫貫萬裡的雷電如同一把絕世利刃,猛然擊穿了天際,那刺目的雷光瞬間劃過晏新安的臉龐,將他的麵容映照得一片慘白,同時也照亮了他懷中的阿骨。
此刻的阿骨,雖說依舊滿心害怕,小臉嚇得煞白,可卻也不像剛剛那副弱不禁風,隻知道瑟縮害怕的鵪鶉模樣了。
她終究隻是個孩子,在她單純的認知裡,隻要緊緊依偎在師父的懷中,那便是這世間最安全的地方,仿佛隻要有師父在,便沒有什麼能夠傷害到自己。
雖然被晏新安削弱了無數倍,可那密密麻麻的雷霆如銀蛇般貫穿她的全身,每一道電流劃過,依舊會帶來的都是鑽心的疼痛,那滋味著實難受至極。
可即便如此,她硬是憑借著骨子裡的那股倔強與堅韌,咬牙強忍著,哪怕是眼淚汪汪,也沒說一句怯懦的話。
雖然電流都是一閃而過,但是時間長了,次數多了,竟還真讓她摸索到幾條不同於世人所熟知的經脈走向,阿骨將其牢牢記在心中。
晏新安看著阿骨這般模樣,心中既是滿意又是心疼不已。畢竟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小時候可都沒受過這般苦。
阿骨要是想要修煉,可不像沈無憂或者鄭西覺那般簡單。《
大宇奇衡經》和《相經》雖說都是晏新安傳授給他們的,可那終究是曾經在這世間存在過的功法,隻不過是流傳過程中變得不完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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