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的身形詭譎扭曲,腰腹如靈蛇般扭動,肌肉起伏間似湧動著液態的鋼水。沈無憂的閉地肘轟然擊中對方胸膛,卻如墜進泥潭,那股剛猛的力道竟被儘數卸入無形,仿佛擊打在千年寒潭表麵,波紋蕩開便歸於死寂。
不等她收勢回防,鐘山已如老樹紮根般釘在原地,右臂自腰間劃出一道淩厲的銀弧。拳未至,氣浪先至,沈無憂的鬢發被掀得狂舞。這看似樸實無華的直拳,竟帶著開山裂石的威壓,直取她的下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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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純體術!”沈無憂的世界觀在震顫。
眼前這人周身不見半縷靈力波動,可每一拳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威能,比她曾遭遇的九品、十品強者更令人心悸。
她本能地想要閃避,卻被對方拳鋒中透出的森冷殺意鎖定,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她的後頸,鬼使神差地,她竟揚起雙掌,悍然迎擊。
“好魄力!”鐘山的讚歎裹挾著拳風炸開。
刹那間,空氣仿佛被壓縮到極致,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沈無憂的掌心與拳麵相撞,骨頭碎裂的脆響如爆竹連珠般炸響。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整個人掀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的弧光,接連翻滾七八圈後,重重砸在地麵上。
若不是她在千鈞一發之際調集靈力護住頭顱,此刻早已腦漿迸裂。
即便如此,她的雙掌已然扭曲變形,碎骨刺破皮膚,鮮血淋漓。
下巴更是直接被打得粉碎,半邊臉頰塌陷下去,血汙混著碎肉,模樣慘不忍睹。沈無憂癱倒在地,眼神渙散,剛剛那電光火石的兩擊,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生機,讓她的靈魂都在顫抖。
沈無憂的驕傲是刻在骨血裡的鋒芒。她跨步時鞋底碾過青石板的聲響都帶著金石之音,垂眸時睫毛投在眼瞼的陰影都像出鞘的劍穗——不是張揚的跋扈,而是從指節到發梢都流淌著“老娘當立巔峰”的理所當然。
同階之內她未曾折戟,無論是沈家,三省,還是稷下。
這驕傲不是空泛的狂言,是千場對戰磨出來的鋒銳,是把“不可能”踩在腳下時揚起的煙塵,是連衣角翻飛都寫著“老娘天下第一”的渾然天成。
可是這麼驕傲的沈無憂,居然在兩招之內,慘敗!
對方甚至連一絲靈力都沒有調動,看似隨意的兩拳簡單到沈無憂甚至可以將對方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可是自己就是避不開。
明明對方氣息隻是七品,明明對麵連靈力都沒有動用。
“敗,敗了?”最震驚的不是彆人,反而是天妖聖子,他雖然嘴臭,但事實上,他可能是這裡麵清楚沈無憂實力的人了,當初的天驕秘境大屠殺,他是見證者,更是幸存者。
他是最想看到沈無憂敗的人,同樣,他也是最難相信沈無憂會敗的。
和他同樣震驚的便是鄭西覺,沒人比他更了解沈無憂的恐怖了,這令他恐懼,而更令他的恐懼的是,他明明將那個中年人的招式看得一清二楚,速度並不快,可是當他將自己代入沈無憂後卻驚恐地發現,自己也避不過去。
而最令他擔心的便是,今日之後,沈無憂的無敵路,恐怕要斷了。
“你會怎麼做呢?”
踉踉蹌蹌的起身,沈無憂拭去身上的血汙,體內靈力湧動,開始愈合這體內的傷勢。
或許是沒有動用靈力或者法則,沈無憂隻是肉身受了傷,沈無憂本身肉身便極強,同輩之中,能在肉身方麵壓過她的,恐怕也就晏新安和天人,石人族的那些怪物了,所以恢複起來很快。
很快,沈無憂緩了過來,眼中的茫然褪去,擺了個右前虛步雲手掩掌,但是又覺得不太行,將右腿收回,雙手虛握,開始坐兩下右兩下小範圍的跳動。
眼中沒有絲毫對剛剛慘敗的迷茫,隻有對質量局的追求!
“不壞不壞!”鐘山眼睛一亮,也不多廢話,右手捏了個拳印,悍然出手。
......
“呸,不要臉!”晏宮吟吐了一口瓜子,“打個小姑娘居然一點不留手!”
雲天山認同的點點頭,隨即無奈道,“這個莽夫,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百戰台裡隻是他的留下的一縷真意,但畢竟是他的意誌,一旦碰到滿意的對手,他怎麼忍得住,更何況,還憋了這麼多年!”
“隻不過他們幾個小家夥不是說小無憂要走什麼無敵路嗎,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拉倒吧!”晏宮吟翻了個白眼,滿不在乎的說道,“什麼狗屁無敵路,哪有真正的無敵,幾個小屁孩懂什麼!”斷了頓,晏宮吟翻了一下,側過身看著雲天山說道,“敗一敗也好,沒輸過怎麼能知道自己前麵還有路呢!”
雲天山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什麼似的,看了看晏宮吟,欲言又止,不過想了想,為了自己的狗命他還是選擇不說屁話了!
隻是感歎一句!
“武祖的拳,足夠小無憂喝一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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