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洛克能感覺到矮人的絕望,他能聽到孩童們恐懼的哭聲,長輩們揪著揪著胡須焦躁的嘀咕聲。但他沒有攻擊,因為那個奴役他的弱小生物不準許他現在就開展攻擊。他消失的消息回蕩在矮人的要塞裡,矮人們幾分鐘前的恐懼和絕望化為歡騰的笑聲和歡呼聲,然而正當矮人們向瓦拉雅和葛朗尼表示感謝的祈禱聲響起時,他又回來了。
巨大的身軀無視了弩箭和投石,猛烈地俯衝下來,火焰席卷了矮人要塞。大門在他那巨大的衝擊下被摧毀,數百名矮人看守和士兵被飛濺的碎片擊碎,被他噴吐的火焰融化。他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矮人,他巨大的身軀不斷的碾壓著矮人,那些矮人就像磨石下的穀物一樣,就像鐵砧上的鐵錠一樣。
直起身體的瑪洛克從他那長滿尖牙的巨口中發出惡毒的咆哮,他撞向堅固建築物的側麵,但所謂的堅固在他的力量下不堪一擊,他就那樣行走在寬闊的要塞中,每看到一扇窗戶和射孔他都會停下來,向裡麵噴吐致命的火焰,他能品嘗到矮人燃燒的氣味,他能看到被火焰點燃的矮人哀嚎著從石階上跳下摔成肉糜。
被背上的弱小生物所奴役的瑪洛克充斥著挫敗感和憤怒,他把那種種情緒發泄在矮人身上,那些被他燒焦矮人的尖叫聲,那些被他壓碎的矮人的嘶吼聲,那些被他殘害矮人的呻吟聲,都是他自己痛苦的一劑藥膏。
然而,屠殺才剛剛開始,瑪洛克不停地肆虐著,用他那強大的爪子猛擊花崗岩地板,所到之處儘是狼藉,他的爪子上沾滿了矮人的鮮血,他的鼻孔不斷的擴張著。心臟因令人陶醉的氣味而劇烈跳動。這不是饑餓,而是更原始的東西。這是力量,是無情的原始表現。
瑪洛克再次揚起頭咆哮著,震耳欲聾的吼聲將損壞的天花板和牆壁上的石頭擊落,驅使目瞪口呆的矮人幸存者在他麵前驚恐地逃離。他用尾巴猛擊附近的一根柱子,打碎了一位始祖神的麵容,讓整根柱子轟然倒塌。
一隊姍姍來遲的矮人戰士列隊出現瑪洛克的前方,試圖用盾牌抵擋他,隱藏在盾牌後麵的射手向他傾瀉著弩箭。然而弩箭的攻擊軟弱無力,箭矢不斷從他那深紅色的鱗片上彈開,他能聽到那些矮人絕地的呻吟和哀嚎。他向矮人傾瀉著火焰,但刻在盾牌上的符文保護矮人免受火焰傷害。他看到完好無損的矮人軍隊正向他衝來後他被激怒了,他站了起來將前爪伸進了已經搖搖欲墜的屋頂。隨著他的吼聲,天花板掉落在地上,砸到了下方正在衝鋒的矮人身上。
瑪洛克穿越碎石和廢墟,費力的在要塞中行走著。行會和貴族華麗的大廳,金匠們裝飾華麗的房間,先祖神的巨大神廟,這些華麗的建築物一個接一個的遭受他的惡意。那些不論是選擇戰鬥還是逃跑的矮人被他屠殺殆儘。
瑪洛克能感覺到背上的弱小生物一直在享受著毀滅的滋味,他能感覺到弱小生物渴望這種力量已經很久了。儘管他被奴役著,但他並沒有屈服,而是不停的尋找機會。他看到遠處一個長滿了胡子的矮人正在舉起手杖,他選擇無視了,他沒有噴吐火焰攻擊那個矮人,而是在等待著,他壓低身體行走著,隨後他聽到了哀嚎的聲音。
灼熱的疼痛撕裂了弱小生物,鮮血從他燒焦的臉頰上滲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在起水泡。他能感覺到自身的痛苦,同樣他身體下方的瑪洛克也能通過殘酷之牙感受到。
矮人符文所釋放的痛苦讓弱小生物無法承受,但對瑪洛克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還要準備做些什麼的他突然發現他被驅動著,他背上的弱小生物正在奴役他,讓他接受指揮。他發出痛苦地哀嚎,服從著弱小生物的意誌,他甩動的尾巴抽打在符文鐵匠的身上,將符文鐵匠擊飛出去,符文鐵匠撞擊在一麵牆壁上,符文鐵匠身上的帶有符文的鎧甲完好無損,但符文鐵匠身體內的每一根骨骼都被折斷了,符文鐵匠從牆壁上掉落下來,身體變成了一團碎肉。
瑪洛克被控製著,被驅動著爬進要塞的中心,接受指令後的他不再玩弄,而是乾淨利落的屠殺起來,經過一個小時的屠殺後,他來到了要塞的核心,他無視了站在一扇黃金打造的大門前的矮人,徑直撞開了,黃金門和牆壁倒塌了。
金色的光芒點亮了瑪洛克的瞳孔,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黃金,地上堆滿了成噸的金錠和硬幣,還有一堆堆的金塊,他的內心充滿了渴望,他想把這些東西據為己有。但被奴役的他很快又清醒了,他看到一個矮人正緊緊地抓著黃金,雙臂抱著一疊疊的金幣,陷入瘋狂的矮人正在張嘴閉嘴說些他聽不懂的臟話。
瑪洛克瞪了這個瘋狂又可憐的矮人一會兒,隨後他釋放出一股巨大的火焰,將矮人和注定不屬於他的黃金融化,一股融化的金屬衝擊波衝刷著矮人,瞬間將矮人變成了一塊麵目全非的金塊。
等做完這一切,重新從要塞走出來的瑪洛克飛向天空,向著未知的方向飛行,但他內心知道他遭受傷害時,背上的弱小生物也能感受到。當弱小生物遭受痛苦時,對他的控製就會動搖。
此刻的達克烏斯意識到殘酷之牙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邪門,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將巨龍捆綁束縛,他的意誌正在碾碎巨龍的意誌,進而控製巨龍的精神。但即使對於意誌最堅強的存在來說,巨龍也是危險的,誰也無法能保證永遠控製。強迫巨龍做本性的事情比較容易,也更省力,然而反過來抑製巨龍的衝動就要困難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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