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
皇後連續喝了七天的藥,終於褪去臉上所有的過敏紅斑。
她趕緊讓尋冬給自己梳妝,又命小廚房準備皇上愛吃的菜。
等到飯菜做好了,她便著急喚尋冬去請皇上過來。
這麼多天她一直纏綿病榻,日日未能見到皇上,心中極為想念。
望著鏡中略顯蒼白的麵容,她從珠寶匣子裡取出一對翡翠碧玉冰種心形耳環,親自戴上。
一偏頭,水潤翡翠不斷搖晃,讓她病弱容顏增添幾分姿色。
不久,尋冬回來了。
皇後看她身後空無一人,有些奇怪,“本宮不是讓你去請皇上來嗎?”
尋冬立刻跪地,麵露惶恐,“回娘娘,奴婢去到養心殿後,才知曉一刻鐘前,皇上已經擺駕前往永壽宮。”
砰的一聲。
皇後將一副碗筷重重摔到地上,怒道,“又是柔嬪那個狐媚子,看本宮怎麼收拾她!備步輦,本宮要去慈寧宮看望太後。”
可話剛出口,她又想起什麼,趕緊吩咐道,“尋冬,去問問慈寧宮那邊,看太後的病好些沒?”
上次她就是沒打聽清楚,去了慈寧宮後一無所獲,還不小心在宮門前摔了一跤,臉麵儘失。
尋冬打聽後告知皇後,“回稟娘娘,太後的病剛剛痊愈。”
皇後聞言大喜,“馬上備步輦。”
尋冬立刻去辦,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坤寧宮。
隻是,當步輦行至慈寧宮宮門前,皇後見到掌事姑姑蘇碧映已經在那裡候著。
蘇碧映朝皇後一躬身,恭敬地道,“皇後請回,太後娘娘正在佛堂潛心禮佛,不便見客。”
皇後臉色瞬間陰沉幾分。
又白來一趟了。
她麵色不悅,卻也不敢發火,隻能選擇掉頭回宮。
慈寧宮內。
太後並未在佛堂,而是倚靠在內室的羅漢床上,一邊看佛經,一邊品嘗香茗。
蘇碧映進屋後回稟太後,“奴婢已經回絕皇後,但皇後的臉色不太好看。”
太後輕哼一聲,“哀家自然知道皇後心裡的小九九,定是要來控訴柔嬪妖媚惑主,擾亂聖心,可哀家向來隻關心皇帝的想法。”
“皇帝非哀家所出,卻堅持在哀家染病時拒絕寵幸嬪妃,他能有這樣一份孝心,哀家已經很滿足。”
“可皇上畢竟正值壯年,血氣方剛,憋了這麼些天,好不容易等來哀家病愈,終於能有機會親近柔嬪,哀家怎麼會去阻止他?”
蘇碧映躬身道,“太後娘娘說的是,您的病才剛好,更應好好休養,不能聽那些拈酸帶醋的話,以免傷神。”
太後歎氣,點頭道,“連你都明白的道理,皇後卻未能領會,真叫哀家寒心,說來,皇後還不如柔嬪乖巧懂事。”
蘇碧映笑笑,“這些天,柔嬪隔三岔五就來探望太後娘娘,還送來可口齋菜,使您食欲大增,可見是有孝心的。”
太後嘴角微微彎起,臉上難得露出兩分笑意。
想了想,她吩咐道,“把哀家的羊脂白玉嵌碧璽花簪拿來,賜給柔嬪,她鬢發烏黑,膚質白皙細膩,與這隻簪子很是相稱。”
“是,奴婢這就去辦。”蘇碧映躬身道。
永壽宮。
沈清嬌已經知曉皇上今晚翻了她的綠頭牌。
進宮這麼久,終於輪到她侍寢的日子。
她不慌不忙,從一個藥盒裡取了一些粉末,放入香爐內。
皇帝葉君鴻得知太後康複的消息後,一直把笑意掛在嘴邊。
憋了這麼多天,他終於能與柔嬪親近,自是喜不自勝,連腳步也輕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