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強是他們所有人當中,年紀最小的,因為會開飛機,才讓他跟著一起過來的,可是這個小子顯然沒什麼經驗,在村子裡走了一圈之後,竟直接就說出自己發現在的不對勁之處了。
“現在已經開春了,年輕人是要去乾活的,可是太小的孩子還沒什麼力氣,所以他們乾不了現在的活,就都在家裡呢。”
蕭國峰跟他解釋一句。
“原來是這樣。”
張誌強點點頭,而後還是不解,“可是我也看幾個年輕的男人。”
“哪個村裡沒幾個閒漢,大農村,女人就沒有懶的。”老葛也來回答他,“你小子一定沒在農村待過,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確實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張誌強摸摸了後腦勺說道。
“一般罪犯躲到這種深山老林裡的村子裡,他們是不敢到這老鄉家裡去的。我們多看看他們的豬圈牛圈什麼的。”
“這地方不臭嗎?”張誌強又不懂了。
“臭怎麼了,又沒毒,而且牛圈裡又沒人,最主要的是,你看……”
老葛指著一處牛圈道,“這個村裡的豬牛圈都是跟主人住的房子分開的,有兩層,下麵是養家禽的,上麵放柴火了乾草。”那些放乾草的地方,最容易藏人,甚至蕭國峰都覺得,這裡算是乾淨的了,他之前還見過有些地方,是房子建成兩屋的,下麵養牛羊,上麵住人,這樣也就能看著自己家的牛羊,省得晚上被人偷走。
不過這裡就隻有這一個村,大家也不會去偷同村人的牛羊,自己家的牛自己都認識,那是偷不走的。
因此他們也就把家畜分開養了,畢竟味道不好聞。
“怎麼這些圈裡還住人的。“他們正說著,張誌強就看到一戶人家的羊圈裡拴著一個女人,她看上去神情麻木,靠在一旁,雙眼一點集聚也沒有,呆呆看著前方。
“那是個瘋子,生下來就瘋了,可是這家裡又不值得等了她,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就養著她,可是她長大後力越來越大,咬過幾個人,她家人隻能把她養在這裡了,否則她還會咬他們家裡的人。”
李山雄立刻解釋道,他說完,沉思了一下,又對蕭國峰他們說,“我們村就有十幾個女人不小心被她給咬了,後來就都跟她一樣得這同一種瘋病,平時看她這樣安安靜靜的,可是犯起病來,那真是見人就咬,咬了誰,誰就跟她一樣。”
“這病怎麼聽起來,很像是瘋狗病啊。”張誌強道。
“是狂犬病吧。”李成樹說道。
“應該是狂犬病。”趙立國也覺得應該這個病。
可是蕭國峰並不說話,他隻看著那個女人,狂犬病的病人不是這樣的,他們怕風怕水,還會暴躁,甚至還會流口水,可是這個女人沒有,她就那些木訥呆滯地坐在那裡,要不是她還睜著眼睛,要不是她還在呼吸,蕭國峰都無法從她身上感到的生機。
所以根本不是狂犬病。
她隻是被折磨得麻木了而已。
到底是什麼樣的折磨,能讓一個人變成這樣。
蕭國峰猜得出來。
他看向李山雄,他剛才跟他們說這個女人生來就有瘋病,這才鎖著她,一定是為了掩示他們把她關在這裡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