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沒什麼表情，他活到這把年紀，早就看場慣了生死。
“我可以守著她嗎？”衛那建雅不想走，接下來的時間，很有可能是女兒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時間了。
父母血親都是隻有今生，難有來世的。
下輩子，父母將不再是她的父母，女兒也再是她的女兒。
就算剛才她拉著女兒的手，讓她萬一真出了意外回不來，她再來自己肚子裡，給自己當女兒。
可是這種事，怎麼可能她一說，就能真的成真。
所以這一世，衛建雅怎麼都不想放手。
“可以。”
古老答應道，再看一眼衛紹安夫婦，“你們也可以留下。國峰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留下。”
“是師父。”蕭國峰就應聲。
“那我就要開始了。”
古老說著，就走到越來娣的身邊，先拿起銀針，在她幾個大穴下針，再在她的心臟位置和足下與與心臟有關的大穴下針，等了約摸三分鐘，古老才拔針。
可是並沒有結束，他又往趙來娣腦袋上的幾個大穴下針。
接下來，他就不再把針拔出來，而是坐在一旁等著。
蕭國峰站在一旁時不時給師父擦汗，等著趙來娣的反應。
從表麵上看，她並沒什麼反應，可是在房間裡的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眼睛轉動得很頻繁。
蕭國峰記得前世看過一個報道，說睡著的人，如果在做夢的話，他就算是閉著眼，眼皮也在動。
這說明，昏迷者的大腦是活躍的，她現在一定在夢中經曆著各種煎熬，激動時，還會緊咬牙關，渾身顫抖。
“沒事的，沒事的，來娣沒事的。”
衛建雅緊緊抓著女兒的手，想安慰她。
“你不用叫她，她現在聽不見，她現在自救，能自救她就能醒來，要是醒不來，也就是說她無法自救，那她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我們不治了，不治了……”
衛建雅一聽到古老說趙來娣會永遠醒不過來，她就不想再治了。
算了算了，隻要女兒活著，管她是瘋還是正常。
她是個瘋子也好，是個品學兼優的乖孩子也她，都是她的女兒。
“已經晚了，這場治療，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來。”
古老說道。
“嗚嗚嗚嗚……來娣，媽可憐的女兒，你一定撐下去，就當是為了媽媽，你一定要撐下去，你要是撐不下去，你要媽媽怎麼辦？媽媽會活不下去的，女兒啊，你一定要撐下去啊……”
衛建雅害怕得哭起來。
誰的女兒誰心疼。
衛母早跟著衛建雅抱在一起了。
母女兩個現在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等，等時間過去，等結果到來。
房間裡的所有人都在看著床上的趙來娣，她的頭上紮了許多銀針，眼皮下的眼珠不得的翻動。
大家隻覺得度秒如年一般。
終於趙來娣的眼珠慢慢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激動起來，衛建雅更是什麼都不管，就伸手去探女兒的鼻息，手放到女兒鼻子前時，她瞬間大驚，“沒有氣息？”
她的手指上，並不能感受到任何呼吸的溫熱。
“不會的。”衛紹安也不敢接受這一情況，要是趙來娣死了，他不敢想象他剛找回來的女兒，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