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厲淨直接戳穿，“我們去學校了解過，你們今早就去學校找過周林菲，她沒有回家，也不在學校，電話又打不通，你們就不著急？你們就不擔心？”
厲淨句句紮心，讓周父周母無從辯駁，兩人的臉拉得老長。
周母硬擠出一絲笑容，使自己的臉色好看些“林菲那孩子，一向獨立，很有自己的主見，也許是高考壓力太大，躲到哪裡散心了吧？以前也常有發生類似的事，過幾天，她就回來了，所以，我們才沒報案的。”
一旁的葉茜忍不住插嘴“哼……據她同學說，周林菲沒有朋友，身上又沒錢，她能上哪兒去？昨天是你們打電話叫她回家吧？我有理由懷疑，她的失蹤跟你們有關？”
“警察同誌，話不可以亂說啊，我們是林菲的父母，難道我們還會害她嗎？”周母委屈巴巴地說道。
看到她這樣子，脾氣再好的葉茜再也忍不了了，拍案而起“害她？虧你說得出口，彆以為我們沒查清，你們這對人渣是怎麼對待自己的養女的，七年……七年的時間裡，你們就把她打進醫院三次，你們還是人嗎？怎麼能對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孩子下毒手，還好意思在這裡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害她？害她不淺的人是你們……”
葉茜幾乎是用吼地將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她很同情周林菲的遭遇，看到這對道貌岸然的父母，本能就想用手上的記事本拍他們臉上。
周母被葉茜的吼聲嚇了一跳，往周父身後躲去。
周父護妻心切，同時對葉茜的態度很不滿“警察同誌，你怎麼說話的？我們對她有養育之恩，怎麼？還不能打了？孩子不聽話，做錯事，我們做父母的就有權教育，父母教育子女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哪家的家長沒打過孩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聽到這話，葉茜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把孩子打進醫院，是哪家家長能做出來的事？你們還有臉說，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葉茜越說越激動，厲淨趕緊起身，將她帶了出去。
“你跟他們置什麼氣？彆把自己氣壞了。”厲淨安慰道。
葉茜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對不起，我沒控製住，但是……我看到他們就來氣。”
“哈哈……”厲淨笑道，“能把你氣到的人不常見啊。”
葉茜的臉一紅“厲隊，你還取笑我？”
“沒有沒有……”厲淨急忙止住笑意，然後正色說道，“我知道你同情周林菲，可是我們沒法確認死者就是周林菲，就沒法將周勝榮夫婦列為嫌疑人，也沒法扣留他們，即使你再憤怒，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我明白，就是有些不甘心，就這麼便宜了他們嗎？”
“哼……”厲淨邪魅一笑，“他們的女兒不是被我們抓了嗎？估計可以夠他們頭痛的。”
厲淨說完，便沒有回會議室去跟周父周母扯淡，而是帶著葉茜去往另一個會議室。
推門進去，裡麵坐滿了人，都是刑偵大隊的隊員，他們聚在這是向厲淨彙報工作的。
偵查員甲率先發言“厲隊，周林菲昨晚5點從學校正門離開，6點又從正門回到學校，10分鐘後，再次從正門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5點走了，6點又回來，相隔一個小時，知道她去哪裡了嗎？”厲淨問道。
偵查員甲回答“我調查過校門口附近的監控，在校門口對麵的一個彩票站拍到了周林菲，據彩票站管理員回憶，周林菲當時去買了五張刮刮卡，管理員對她有印象，是因為周林菲買的這五張刮刮卡，都中了頭獎，這種情況比較少見，所以對周林菲的印象比較深刻。”
“中獎？知道她中了多少錢？”厲淨又問。
“不多，這種刮刮卡中獎金額較小，最高獎也就是100元，所以她中了500元。”
“500元，對一個高中生來說，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你們說，她拿著這500元，能乾什麼？”葉茜拋出這個問題時，自己也在思考。
“那可多了……”一名偵查員回應道，“可以去買禮品，可以去招待所住上兩三天，可以到隔壁市三日遊，還可以去網吧上四天網，我覺得周林菲這個小姑娘，有可能買車票去見網友了。”
說完這句話，這名偵查員頓覺脊背發涼，寒風陣陣，來回掃視一番，發現所有同事正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他十分不解地問“我哪裡有說錯的嗎？”
葉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周林菲的奶奶剛剛去世，她應該是沒這個心情去見網友的。”
“是嗎？嗬嗬……”這名偵查員尷尬的腳趾能摳出一座彆墅來。
“這500元能乾的事有限，我們暫時不要探討這個問題。”厲淨出來打圓場，然後看向偵查員甲，“從彩票站出來後，周林菲又去了哪裡？”
偵查員甲有些失落地搖搖頭“她似乎有意避開了監控，出了彩票站後，就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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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斷了，讓厲淨的眼神暗了暗，畢竟監控探頭的角度是死的，總會有盲點。
厲淨深吸一口氣，又看向偵查員乙“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我查過周林菲的通話記錄，發現她平時很少跟人聯係，打進打出的電話不多，聯係最多的就是家裡的座機，她最後一通電話是昨天下午4點打進的，是養父周勝榮給她打的。”偵查員乙頓了頓，接著說，“目前，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們嘗試過跟蹤，但是她用的手機型號實在是太老，無法定位追蹤。”
厲淨點點頭，意料之中，然後再看向偵查員丙。
偵查員丙不用他問，連忙說道“厲隊，我們去問過周林菲隔壁的鄰居，據這些鄰居反映，昨天晚上周林菲家裡並沒有傳出打罵和哭喊的聲音。但鄰居們還反映，周勝榮夫婦有虐待養女的行為。”
“聽鄰居們說，周勝榮夫婦隻要有不順心的事，就拿周林菲撒氣，小時候，打得不凶，但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打得就越來越凶，那幾次向警局報案的，都是周家的奶奶喊鄰居幫的忙，鄰居們也十分同情這個孩子，但畢竟是彆人家的事，他們隻能勸，沒法乾預。”
“嗯……”厲淨點點頭，“你明天再抽個空，再去走訪一下那些鄰居，整理一份詳細的口供給我。”
“厲隊，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偵查員丙疑惑地問道。
“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子女，還不夠，你明天再去學校一趟，錄一份學生的口供。”厲淨環視一圈，冷冷地說道，“周勝榮夫婦肯定會為自己的寶貝女兒開脫罪名，我們給他們添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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