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的天賦與資質極好，最適合做我的容器。”鬼王得意一笑，“也多虧她有這麼好的天賦，要不然，我與她還修不到武神境呢。”
“是嗎？你覺得你們這個歲數修到武神境，是一件多麼令人炫耀的事嗎？尹光輝二十歲就修到武神境了呢。”周林菲知道怎麼戳鬼痛處。
“你……”鬼王頓時氣結，但轉念一想，自己沒必要跟一個小娃娃置氣，警告道，“彆以為我不敢動你，如果你再出言不遜，我不會再顧忌你背後的勢力，親手殺了你。”
“背後的勢力？”周林菲不屑地撇撇嘴，敢情的沒動手，是以為她是某個宗門或大家族出來的子弟呢。
鬼王因天舞的關係樹立了尹家這個大仇，已經夠她如履薄冰的，自知不能樹敵太多。
周林菲猜出對方的心思，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對清河村的村民做了什麼？難道他們都變成了鬼，還是都被鬼附身了？”
“都不是！”鬼王右手一翻，一團紅色的物質出現在她手中，“我隻是在清河村每個人的心裡種下欲望的種子。”
周林菲看向這團紅色的物質，如紅色的柳絮一般，輕輕地懸浮在鬼王手中。
這東西，周林菲在天舞的記憶裡見過，那造成赤霄宗滅門的紅雨中滿是這東西。
“人死後，為什麼會化成鬼？是因為此人對這世間還有留戀，更多的是不甘與怨恨。憑借著一腔的不甘與怨恨，鬼會修煉成厲鬼、鬼王，甚至更恐怖的存在。”
“可是，當這不甘與怨恨得到平息後呢，心中的執念也會跟著消散，那麼接下來，就是塵歸塵，土歸土，一切歸於虛無……”鬼王揚了揚手中的紅團，“但欲望會生生不息。”
“隻要你心裡有所求的東西，你就會想方設法地得到它，但得到了之後呢，你就滿足了嗎？不！你會要得更多……這就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貪欲。”
“我見過太多自私貪婪的人類，他們被欲望支配，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所以，我才能得到無窮無儘的欲望之力供自己修煉。”
“明白了！”周林菲點點頭，“你利用欲望的種子擴大了村民心中的欲望，讓他們看起來都不像是好人。可陳曉蘭的狀況似乎與村民們不太一樣，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說陳曉蘭啊……”鬼王思索了一番，從記憶裡找出這人，“她是一個可憐的姑娘，你知道她的欲望是什麼嗎？她居然貪圖父母的愛，啊哈哈……笑死我了，她居然貪圖一對重男輕女的父母愛她，你說可笑不可笑？啊哈哈……”
周林菲麵無表情地看著鬼王笑，沒有任何反應。
“但我就喜歡這種不切實際的人，因為他們的欲望夠大，為了他們的欲望，他們能做出許多過激的事。”鬼王收斂笑容，對周林菲問道，“你知道活死人嗎？”
“活死人？”周林菲一點就透，“借屍還魂？”
“沒錯！六年前，陳曉蘭被家人送進醫院後，沒多久就死了，但是她的靈魂卻停留在醫院裡遲遲不願意離開，於是，我就問她，為何不走。你知道她怎麼回答嗎？她說她舍不得她的父母和弟弟。”
“嗬……聽到這話，我非常意外，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被虐打致死，這樣都打不醒她，還對家人有留戀？不過，她的欲望不正是我想要的嗎？”
“因此，我如她所願，將她的魂魄封入她的身體裡，讓她重新活過來，還告訴她如何討她父母和弟弟的歡心，如何得到他們的愛。”
“可是你沒告訴她，她的家人就是個無底洞，她的父母、弟弟隻會從她身上剝削好處，永遠不會愛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罷了。”周林菲總算搞清楚陳曉蘭轉變的原因。
正因為受了鬼王的蠱惑，陳曉蘭最終變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變成了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從此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好人”。
“那又怎麼樣？她樂在其中就好。”鬼王滿不在意。
“像陳曉蘭這樣的活死人，你應該有很多吧？”周林菲問道。
“是，很多。這裡是醫院，每年死在醫院裡的人有很多，我總能挑到一些合眼緣的。”鬼王大方地承認了，“我稱這些人為鬼奴。”
“鬼奴？你利用他們都做了什麼？”
“我告訴他們，活死人的壽命不長，要想永遠活下去，就得去找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借屍還魂。如果沒在規定期限內找到，那麼他們就會腸穿肚爛、全身潰爛而死。”
“為了活著，他們可是很賣力呢。不過，也遇到了一些麻煩，好在都能解決，一切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麻煩？”周林菲瞬間就想到尹明中查到的那幾起案件，聽鬼王的口氣，類似的案件背地裡還有很多。
“活死人畢竟也是人嘛，他們也有七情六欲，心裡也有欲望。隻不過，在我親自教導下，他們心裡的欲望比種下欲望種子的村民強太多，什麼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坑蒙拐騙的事沒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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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偶爾失手，就會引來麻煩。比如這次，就把你們這群人引來了。”
“所以，你弄了一個假貨，打算把我們糊弄過去？”還真被周林菲猜對了，她之前就猜測那隻桃花癲是鬼王拋出來的替罪羊。
“可惜，你不好糊弄。”鬼王輕歎一聲，“我準備消除你的記憶，那就萬無一失了。”
“等等！最後一個問題，鬼域是怎麼回事？它每次出現，為何沒有任何靈力波動？”周林菲問出這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
“你知道的，清河村早年前是赤霄宗的地盤，赤霄宗的護宗大陣就藏在清河村的地下。當年赤霄宗一夜之間，被尹光輝滅了滿門，所以沒人知道地下還藏著一個大陣。”
“我是融合了天舞的記憶後，才得知此事。這麼一個大陣，我當然得好好利用。而這家醫院，就是大陣的陣眼所在。”
“當年赤霄宗覆滅之後，他們宗門的土地就被政府重新規劃，不久，一個富商在陣眼上建了一棟彆墅，彆墅倒塌後，又建了這家醫院。”
“這倒方便了我，要知道，醫院本就是陰煞聚集之地，又加上因欲望種子滋生出的陰暗，更是為陣眼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
“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什麼鬼域，我們進入清河村，就是進入了護宗大陣之內，就因為有護宗大陣的關係，你可以隨心所欲地將我們拉入陣中陣。”周林菲淡然道。
“聰明。就是這個理。”鬼王讚賞道，“你這個小娃娃見識不淺，說實話，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對你動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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