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之內,儘皆是死寂的灰白。
自打覺醒源技之後,鄭彬就意識到一個事實。
過去的知識無法用在這裡。
文明的知識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這更像是古時候,種族階級般的框架與束縛,人上人彼此分階。
神族當權,魚肉各種種族,而人族既然作為底層,又能做什麼?
數之不儘的神族就像是鋪天蓋地的黑影,將他所有的冀念全數碾碎,唯有那個藍色的身影,能讓他堅持下去。
在這一月之內,他徹底忘卻過往,與施雅各種磨練戰鬥技巧,由於源技的作用,舍生忘死的打法更是讓前者不由吐槽。
在深夜之下,他無視自己曾經的人性,無視自己的思想,雙手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一切,都隻是為了那個身影。
想念她的笑…
想念她的聲音…
想念她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而現在,他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被人攙扶的茜雅。
麵容之上是數道崎嶇的刀痕,原本無瑕的麵容早已不在,但那雙眼一如既往,猶如秋潭般深邃而又柔和。
原來…你還活著?
“那個…好久不見啊?”
聲音很是微弱,但之中意味的欣喜語氣卻是讓鄭彬恍如隔世。
他待立原地,無聲無息,哭的像是個孩子。
“雲研…能彆讓人打擾我們嗎?”
現在包圍這裡的,不僅是雲研,還有施雅這段時間的底下勢力,總計千人,此刻望著她們的好事者就不知幾幾。
“好。”
感知著周遭的目光不斷消失,她緩過神來,走向前去,將那哭泣的身影懷抱住。
“好啦好啦~我回來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鄭彬嗚咽著喉嚨,止聲道“好。”
“你變了很多…”
茜雅仔細看著鄭彬的體軀,與兩個月前截然相反,兩個月前的鄭彬像個白麵書生般,現在反而像個口含鐵血,默不作聲,身經百戰的戰士。
這樣的人…哭起來怪滑稽的…
“你也是。”
鄭彬仔細的看著茜雅的麵容,在簡陋的衣飾上,依稀可以看到各種條裝可怖的傷痕,原本的長發此刻也變成齊耳的短發,麵容之上,各種扭曲的刀痕像是被田鼠禍過的土地般,嶙峋而又滲人。
望著茜雅的臉,他嘴唇緊抿,不知道說什麼,雙手死死的抓著茜雅的腰腹,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著的木板般,死活不願鬆手。
茜雅歎息一聲,低笑道“我們換一個地方聊聊好嗎?”
“好。”
……
片刻後,施城北邊,一處山峰之上,眺望著遠處的風景,鄭彬強硬的將茜雅抱在懷裡,坐在山峰之上,聽著其緩慢講述自己被俘獲的過程。
“你聽我說啊…喻楊那個家夥大抵是有什麼強迫症,我就把臉部那麼一劃,他就沒怎麼給我好臉色,因為我也有源技嗎…高低也算個第二境的半人族。”
“就是一直被關起來,為了防止他給我治傷,我就做的絕了些。”
“你放心!我真的沒被碰過!”
茜雅有些臉色羞惱的辯解道“我這個人很古板的!他要敢碰,我就跟他拚命!”
感知著周身散發來的熱意與種種古怪的氣氛,她歎息一聲,正色道“你呢?你之前可沒有源技啊?”
“施雅大人賜予了我源技…”
一直沉默的鄭彬簡單描述,雙手抓著著那搭在他手上的纖纖玉手,道“興許是我天賦異稟,源技覺醒的時候就直接到了第三境。”
“欸…”茜雅嘴角抽搐“是嗎?”
她可不知道有人能一覺醒源技就直接到第三境啊?
“比起那個…”茜雅眼神一黯,低聲道“你應該知道吧,我先前是騙你的…”
“我根本就不喜歡你,隻不過是為了謀奪你的各種思路,偽裝成與你親近的樣子,想把你留在這,當做苦力來用…”
“我知道。”
“你怎麼可能知……欸?”
他就像是探入花蜜的蜜蜂般,貪婪的呼吸著、感受著懷裡人的氣息,嗅聞著那頭發間帶來的陣陣馨香,足以讓他心神安寧。
“可是我樂意。”
“哪怕你是偽裝的、假裝的、甚至是故意想把我用到死…我也樂意。”
鄭彬低笑出聲“你…就是我的一切。”
“對我而言這個世界,你是第一個對我伸出援手的人,不僅如此…我曾經幻想過,我能有你這麼一個妻子…我便死而無憾。”
“……”
茜雅臉色羞紅,聲音細若蚊蠅“可我毀了容…你也要嗎?”
“你現在是第三境…要是你想,各種族願意倒貼你的女性比比皆是,怎麼就看上了我?”
“還有,其實我不喜歡笑!那完全是裝出來的!”
“我實際上很古板,愛打打殺殺的,各種的習慣你肯定……”
鄭彬搖搖頭,雙眼之內隻有懷裡的身影。
“茜雅…你也知道的是吧,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們的思想文化我不管,但我隻喜歡一個人,也隻願意愛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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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
“?!”
茜雅聞言,更是支吾說不出話,臉色紅彤彤的,滾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