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塔,五十層。
巫王右手托腮,望著遠處的血麵人。
【我以為……你會在舌喉眾的安排下耽誤些許時間,想不到,你如此心急的想要見我,真是讓我感到高興。】
‘啪啦……’
他緩緩起身,伴隨著他起身的同時,在整個皇殿之上,跪伏的舌喉眾逐一爆開!
‘嘭——’
‘嘭————’
在接連的脆響聲中,地上不斷點落出暗紅的血漬,頃刻之間,已然將地板儘是點落成紅,仿佛是一片淹沒皇殿的血色流溪。
“啪嗒……”
‘啪嗒……’
濕漉漉的地板之上,巫王踏步漫過這片血漿粘稠形成的紅色地毯。
他望著近乎身前不過幾米的血麵人,嘴角咧起。
【血獄……你覺得這些螻蟻們的死亡……化作這些殷紅芬芳的絹布……是多麼美麗的東西?】
鄭彬沉默一瞬,沉聲“巫王,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欣賞你的各種藝術。”
“哦?”
巫王右手抬起,宛若黑霧的源氣自他的手上流動。
【那些話先等等吧……】
【你從高盧回歸……我很高興。】
【但……我想你應該也清楚了,這個世界是個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
【嗬嗬……那當然是這個世界的本質。】
巫王低笑,張開雙手,地上的血漬像是風絮般不斷升起,與他周身的黑色源氣合攏,形成一道道畫麵。
畫麵之中,有蕭條的殘骸廢墟,有著人口絡繹不絕的興盛國度,亦有著落魄行走在角落的感染者。
巫王指著上麵的種種畫麵,緩緩道。
【我先前說過,我見證過數個時代的興盛,見過數個時代的落寞。】
【我很清楚,沒有任何時代能夠徹底長久的存續下去。】
“所以呢?”
血麵之下,鄭彬雙眸發冷。
“你到底想說什麼……奪占巫王身軀的存在。”
【哦?】
巫王嘴角咧起,有些意外。
【雖然我沒有想隱瞞,但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我無法相信,一個親手建立其萊塔尼亞基石的君主……會轉瞬間對著自己的子民們荼毒。”
“你用以藝術的稱謂將這些人殺死……將他們逐一改造成你的舌喉……”
“你奪占巫王的身軀,又將這個國度變成這令人可怖的模樣……到底是為了什麼?”
【嗬嗬……】
【我?】
巫王低笑,發出一聲嗤笑。
【這個名為萊塔尼亞的國度……在我記憶之中,比之昔日的某個族群的國度更加渺小不可聞。】
【文明的興盛與繁榮,不過轉眼雲煙。】
【任何時代的興起,都終究會磨滅在各族畸形而又充滿仇恨的野望之中。】
【而我……與我背後的存在,名為神族,我們沒有這些世俗種族的觀念。】
【我們名為神族,遍布著這整個世界,所有的國邦,都有著我們的間接布局,更何況……正如我之前所說,我見證過數個時代的興盛,所以我很清楚……隻要我們還存續在這片大地,所謂的肮臟、可怖,絕望,不過是仁慈懦弱者的另類詛咒彆稱。】
【所以,你還不明白嗎,血獄?】
【你擁有著僅在我之下的力量,你不該拘泥於這些螻蟻草芥,也不該將目光放在這些低等的族群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