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眼前所見,是漆黑的迷霧瘴氣,遮蔽住所有視線,宛若洪流般的源氣在體內不斷流動,一瞬之間,鄭彬就看到了周遭的情形。
血液沾染著泥地,連帶著一些座椅,數具幼小的屍骨帶著流動的紅血,可見剛死不久。
‘?————!’
‘?——————!!’
混亂的音絮化作實質性的洪流,在視線前不斷席卷,他抬起右手,恢弘的源氣儘數動出,在這一刻,與空氣中遊離的血霧相互共鳴。
“定。”
‘嗡——————!’
一聲尖銳的鋒鳴,像是空洞的高音瞬間生出,鄭彬掃視著地下血淤般的泥潭,腳下一踩!
‘咚——!’
一聲輕微的碎石轟響,一個約莫巴掌大的傳音裝置直接被踩炸出來,落到他的手上。
‘哢啦哢啦……’
鄭彬隨手將其捏碎,周遭混亂的音絮瞬間消失。
而對於漢德爾而言,這隻是一瞬間的事。
“血……血王!?”
漢德爾看著這突兀出現的血麵人影,心臟狂跳,隻覺得自己大難臨頭!
“你就是始作俑者,對吧?”
鄭彬掃視著周遭的淒慘景象,在音絮消失之後,那些孩童也是逐漸的回過神來,看著他這個突兀出現的血麵人影,沉默不語。
他們本該哭泣,然而眼前這接二連三的血腥場景,還有巫王源音的摧殘之下,使得他們甚至不願再度發聲。
而鄭彬自然能感知到周遭那些被源音侵蝕的孩童,內心壓抑住那歇斯底裡的殺意,語氣冰冷無比。
“回答我。”
“巫王的信徒,是誰……給你們的資格,可以對著無辜的人眾下手?”
“嗬嗬嗬……哈哈哈!?”
漢德爾聞言,卻是顫抖的發出笑聲,越笑卻是越有氣力,最後那佝僂的身子已然是筆直起來。
“無辜?”
“他們所流淌的血脈,毫無疑問,就是為了成為巫王的容器!”
“巫王將會以另一種形式出現在他們身上,再度降臨在這個萊塔尼亞!”
“他們之間的每一個人,都是巫王的象征,都是巫王的痕跡!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巫王留在萊塔尼亞的詛咒!都是些罪徒!”
“而我不一樣!我會代表著巫王的意誌,將他們帶到正軌之上!而要做到這一點,犧牲一些羸弱的殘次品,難道有錯嗎?!”
“……”
鄭彬抬了抬眼,目光的冷意透過血麵,空氣之中儘是肅殺般的寒氣。
“巫王已經死了。”
“死於我手。”
“而你……不過是一介為了利用巫王源技,完成內心希冀的野心者,何必將巫王放在口頭之中,張口閉口就言巫王?”
血麵人踏步行前,腳步沉穩而又有力,但每一步,回響在漢德爾耳中,卻是宛若一聲聲雷鳴!
“巫王的信徒……在你眼中,你可曾真正的尊敬過那位巫王?”
“你可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他臨死前,亦是心係萊塔尼亞的安危,甚至對此前數十年以來造成的血腥悔恨不已。”
“你……隻是一個卑鄙的竊取者,殘害無辜,將這些孩童當做籌劃你野心的工具,即便將你千刀萬剮,也難以平息那些身亡者的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