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寒意化作實質,隱隱約約的,鄭彬感知到身旁不自覺縮緊身軀的沃爾珀小姑娘,沉默的抬起頭來。
“告訴她……今晚我不過去。”
“啊?”
狼衛統領撓了撓頭,道“外婆警告過我們……找到您,一定要跟您說一下,她急著找您,有大事要做……”
大事……
鄭彬嘴角抽搐,心下莫名。
所謂的大事……大抵就是雙修。
對於洛紫而言,她身體的狀況無時不刻都處於源氣衰減的情況,一直飽受折磨。
但是自他雙修之後,這個一直處於折磨的女魯珀,已然知道了緩解自身病痛的方法!
方法就是雙修!不停的雙修!
如果可以的話,還得不停的雲雨雙修!
然而……她的意圖,一開始就被鄭彬給察覺到,自然連忙退避,除了夜晚才會讓其得逞,其餘時間……
血王很忙。
比如現在。
他得照顧一個孩子,還有一個對自身丈夫心灰意冷的人妻。
“你先出去吧。”
“額……”
狼衛統領硬著頭皮,繼續道“外婆真的在找您……還是很急的那種……”
【出去。】
伴隨他的低語,冰冷的威壓,帶著血色的風潮,自周遭流動。
‘哢拉哢拉……’
靠窗外的木簷,平白生出幾絲冰霜,就連屋外投照的月光,也冷的刺骨,滲人的慌。
“……”
狼衛統領嘴角顫抖,隻覺現在坐在床榻上的人影,在視線裡化作一個血紅的恐怖幽影,愈發巨大,化作千丈萬丈之身,俯視自己。
然而那種感覺,僅僅存在數息,就消失在腦海中。
他腿腳一軟,已然感覺到有種忍不住的尿意,不由的咬緊嘴唇。
“抱歉,打擾到了大人,在下這就告退……”
“……”
看著狼衛統領離去,可妮莉雅嘴角不由抽搐,看著這個靜坐在身旁的青年,隻覺突兀的……蒙上了一層恐怖的陰影。
“能號令狼衛,這種能力……你是誰?”
“我之前說過,所以我不會再回答。”
鄭彬抬起頭來,直視著她。
“但,我有一個問題,說起來……關於東國的事情,你打算要對麗薩一直隱瞞嗎?”
“我……”
可妮莉雅聞言,愣了愣,不由雙眸恍惚。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鄭彬輕輕搖了搖頭“我能理解……對於你而言,數年前,被當作政治籌碼,交付給東國,與其當地的神官結交……”
“如果都是虛假,誰能告訴我們,什麼才是真實?”
“如果都是真實,那麼虛假本身,是否又是比真實重要?”
聽著這接連的疑問,可妮莉雅呆愣的的盯著他,許久之後,低聲開口道“那你……能告訴我嗎?”
“我該……怎麼做?”
“你覺得當下,你能怎麼做?”
麵對她的疑惑,鄭彬再度疑問。
“我不知道!”
可妮莉雅聽著這聲聲疑問,忍不住的捂著頭。
“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不要再問我了!我就是一個蠢人!一個該死的可笑家夥!”
“嗚嗚嗚……”
她說著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對於一個正常的女性而言,誰能接受自己被當作籌碼,遠嫁他方?
然而更令她意想不到的,還是那個朝夕相處的人,背地裡居然還是一個磨滅人性的家夥!
“嗚嗚嗚……”
眼前所見,星淚點懸,順著那秀麗的麵孔上,不斷滴灑。
鄭彬右手散發著微黯的血光,一直保持著禁音的源技,保證沃爾珀小姑娘可以正常入眠。
看著身前不斷垂淚的憔悴人影,他低歎一聲,下一瞬,已是身軀往前微動,將其摟抱入懷。
“唔?!”
突兀的落到他人懷裡,可妮莉雅不由臉色驚慌,正待起身,耳邊卻是傳來低語。
“你可以相信我,可妮莉雅。”
“交給我,所有事情,我都會安排好。”
“你跟麗薩……你們都可以在敘拉古這裡安穩下來,東國人就算來再多,也不會有人能把你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