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嫌棄的語氣,周儀再次翻白眼。
她這段時間可是洗了蘅蕪苑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衣服,其中也包括文杏的。
讓她洗衣服的時候不嫌棄。現在又嫌她臟了。
換好了衣服以後,文杏也拿不準薛姑娘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伺候也分好幾種,一種是可以進屋裡麵的,另外一種是隻能站在門外聽候吩咐的。
她隻能大膽一試,等到周儀換好了衣服以後,就帶著她往屋裡走。
薛姑娘正在看書,聽見文杏說衣服已經換好了,這才輕輕的抬起頭。
人靠衣裝馬靠鞍,更何況周儀長得本來就好看。
站在文杏的麵前,就算文杏擦脂抹粉,眼一眼就能夠看得出高下。
薛姑娘忽然有些後悔了,若是把這個丫環帶在自己的身邊,她平日裡也喜歡去找林姑娘或者寶二爺玩。
要是被那原本就喜歡好顏色丫環的寶二爺瞧見了,還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就算丫環看起來再老實,但是心思肯定是活絡的。
一邊是給自己做丫環,另外一邊是去伺候賈府未來的主子,恐怕隻要是個長了腦袋的,都能立馬做出選擇。
薛姑娘記得自己母親叮囑過的話,若是她不能做公主伴讀,那嫁給寶二爺也不是不行。
因此,薛姑娘是不會給自己創造一個大麻煩的。
她起初隻是覺得周儀有力氣,放在身邊玩一玩也就罷了。
她淡淡的對文杏說“房裡麵伺候的人也足夠多了,就讓她待在外麵吧。”
文杏點頭應是,對著周儀輕輕的揮了揮手。
周儀行禮,立馬慢慢退出了房間,跟其他丫環一樣,站在屋簷底下。
原本是大家欺負的人,現在竟然可以跟她們站在一起,並不代表著這些人從此就會高看她一眼。
反正姑娘也不管外麵的事,所以這些丫環直接讓周儀自己一個人站在另外一邊。
她們則是圍坐在一起,隻要不影響屋裡麵的姑娘,在外麵做什麼事情都可以。
周儀隻是靠著牆站著,對著某一處花朵發呆。
心裡麵卻期盼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到水井邊上。
白天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在這裡站著總是感覺會困。
她到時候寧願回去洗一整天的衣服,晚上再跟隊友們一起說說話吃吃東西。
就這麼在外麵站了兩天,薛姑娘都沒有再注意過她。
就算期間從房間裡麵出來,連個餘光也不曾看過。
文杏也有些後悔,沒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還以為姑娘會把周儀留在身邊,誰知道隻是趕到外麵去了。
文杏心裡麵清楚的很,外麵等著伺候姑娘的丫環那麼多,根本就不可能給周儀機會。
周儀表現得非常老實,從來不會搶著去做伺候姑娘的事情。
反正彆人叫她乾什麼,她就乾什麼。
若是不叫她,她就能在旁邊硬生生的站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