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劈地，演化萬物！
聽著白霧世界天道這番言論，李初一神情那是極不自然，因為怎麼著都像記憶深處藏著的那位盤古老哥。
此外，對方稱紋宗之法的第二個弊端，也就是規則需要平衡。
李初一腦海中千思百轉，總覺得像是抓住了什麼，可其就是籠著那麼層薄霧，讓他看不真切。
“天道前輩，所以你成了如今這般，便是因為自身平衡被打破了嗎？”，他凝聲問著，覺得對方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
“差不多，不過我的情況更糟糕一點。”，天道語氣平靜。
“你同修行紋宗之法，便是應該知道其究竟有多難，每烙印下一道紋路，都是生與死之間的較量，稍有不慎便是平衡被打破，生死道消。”
“這……”，李初一麵色古怪，同時忍不住摸摸頭，難嗎？他覺得參悟起來並沒有多難啊，反正拿起銘刀哢哢就是一頓整，至於平衡啥的，他之前都不知道這回事兒。
隻是落刀銘紋這個過程是真的痛啊，比剝皮還來的痛！
有段時間他用那不知名火紅精血，簡直弄得他懷疑人生，生無可戀一般，淒慘至極。
忽地，他長舒口氣，麵露幾分釋然，似想到了什麼。
原來是這樣啊，他之所以修行這紋宗之法如此如魚得水。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許多年前的一個午後，一座小孤峰上，他在某統忽悠下，以三根香的代價，成功認作這方天道為父。
紋宗銘刻的是規則，天道卻是規則的化身，如此便是說的通了。至於為何這麼久以來，他自身平衡沒有被打破，估摸著應該是天地無形之中在幫他維持。
隨著他修為愈來愈高，烙印下的規則越來越多，還能不能維持這平衡就不好說了。
“咳咳，回天道前輩，這個……這紋宗之法確實挺難的，我每烙印下一道紋路，都得提前沐浴焚香，然後禱告上天，祈求老天庇佑。”
李初一悻悻說著，又是大言不慚道“我就是這般，永遠對天地保持敬畏之心，所以不知不覺間，紋宗之法就修行到了這一步。”
不過聽在神奇閣諸掌櫃耳中，便不由多了種怪異感，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嗯！”，沒想到天道居然是應了一聲。
“幾十萬年前我還在紋宗之時，那些同門修行此法，也是會試著焚香沐浴，向上天禱告。”
“雖然我等是修士，也知道此行為沒有任何作用，但我們畢竟是銘刻天道規則在身，所以這番做法也是未嘗不可，故我們將其稱之為，儀式感！”
隻是這下，輪到李初一忍不住眼角抽搐，他隻是隨口一說罷了，沒想到還真有這回事，真是神他娘的儀式感！
“咳咳，天道前輩，我曾去過一個隱世古族，星族。他們主修陣法，而他們那裡流傳著一個說法，銘陣於身乃是不詳！”
李初一神情沉重起來，他又記起了在星族的日子，以及那個消瘦單薄，卻被萬般折磨，生命短暫到一閃而逝的身影，星落。
他很安靜，麵上總是帶著抹若有若無笑意，如肮臟泥濘中的一株青蓮，烏雲蓋頂下的一抹碎金般的陽光，在最絕境的環境下，卻是爆發出最耀眼的光芒。
而到了如今這個時候，關於陣之一道本質，其實也很好理解了，也是借用了萬物規則，從而迸發出不可思議之力。
如最為普通的千鈞陣，落入此陣中便是步伐重如千鈞，像是大山壓頂一般，讓人難以動彈。
而此陣運用到的規則便是，山之厚重！
同時這也能解釋通，為何李初一感覺在陣之一道上，比修行更有天賦了。
沒辦法，他有一爹，那便是所有與規則有關法門，咳咳，亂殺！
“的確是不詳，因為修行此法門的，我並未見過有好下場的，無論被規則同化充滿神性，或是因為平衡被打破，導致肉身崩潰，禍及整個族群。”
天道聲突然在這大殿之中響起，“總之以不祥稱呼，並沒有錯！”
李初一不由沉默，忽然，他又把目光投向另一邊，望著那一襲青衫。
“對了無謂子前輩，你不是說規則不可修嗎？那陣修又是咋回事兒？”
他之前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倒是覺得，這老小子就是仗著自己境界高，胡亂解釋來敷衍他們。
“不一樣的，陣修是參悟已有的萬物運行規則，而我說的意思是，修成那些並不存在的規則。”
無謂子淡淡道，他明白李初一心中所想，隻見他又指了指趴在地上的老棺材。
而這十位生靈依舊目露虔誠，靜靜待在那裡，一聲不吭，似他們在此地說話，便是大不敬一般。
“如這位棺道友，它能動用的規則是埋葬死人，如道法神通一般。說句不好聽的，其實隻要我願意，把棺材拿來當床，晚上睡覺都成！”
“但這棺道友偏偏能以埋葬死人這條規則為術，我是有點想不通的。”
李初一“……”，聽著好像也解釋的通，行吧，他認可這個說法了。
“咳咳，天道前輩，咱們繼續聊，您剛剛說到自己修紋宗之術，且平衡被打破，然後情況還更嚴重了。”，李初一提醒道。
“對，我當時受傷嚴重，已是維持不了一身規則平衡，肉身趨近崩塌，不止如此，這些規則還錯亂了！”
“錯亂？”，李初一頓時一愣。
“沒錯，我身上的規則亂套了，所以這處白霧世界也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麵麵相覷，但是他們知道，最關鍵的地方，白霧世界這般怪異的最後真相，要來了。
煌煌天音再起，“你們好奇，為何這白霧世界中的生靈能踏水而行，這座城是由水構成，因為在這亂套的規則之下，海水本就是硬的，而不是外界那般繞指柔軟。”
“還有他們能踏空而行，甚至金子輕如羽毛，他們以鵝卵為貨幣，同樣是這個道理。”
“你們見到的種種，這個荒誕無比卻又真實存在的世界，僅僅是因為這裡的規則亂套了，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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