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將她二人引至暖房,端上來一壺熱茶後掩門退下。
“你知道——對他,我是勢在必得!”
薑梒懶得兜圈子,直言無諱。
“他褚家的門,也隻有我能坐著八抬大轎嫁進來。蘇牡清!我能攪散褚丞和你姐姐的婚事,就能讓你的如意算盤落空!”
薑梒來勢洶洶,反觀蘇牡清倒是心平氣和。
她麵帶溫柔微笑,說“櫻櫻,彆拿婚姻大事做兒戲。”
“我從未!”
“國公爺的死與褚丞何關,你為何總是要攪的他身邊雞犬不寧?聖上早已派人查明,國公爺是身陷敵人陷阱,拚死不屈被敵人亂箭穿心。不然你何來今日的身份?”
“你們兩家是世交,褚家為何要用計陷害你的父親呢!這簡直天方夜譚。”
“如此費儘心機嫁進來並不會改變什麼,你的父親不會死而複生,你也不會因著平襄王府的愧疚而獲得幸福。褚丞不會心悅你,不會將你當做妻子一般敬重,更不會替你扶持如今已經外強中乾的順安國公府!”
蘇牡清一口氣說完,臉頰浮起霞暈。
薑梒感覺胸口悶了一口濁氣,恨不得馬上站起來叉著腰對她破口大罵,可在她看見蘇牡清緊捏著茶杯而泛白的指尖時,一切不快都煙消雲散了。
原來,她也在害怕。
“我從未渴求你說的那些,我心悅他已久,必不會因你的三言兩語就改變主意。哪怕他不喜歡我又如何?左右那時難受的也不是我!”
薑梒語氣淡淡,原本冷刹的臉上掛起柔光,就連唇角都掀起笑來。
“清清,謝謝你如此替我著想!倘若不是因此我險些以為你也想要嫁給褚丞了呢!”
“褚丞曾與你姐姐議親,你不似我不在乎流言蜚語,離他遠一點,少些非議,多些臉麵!”
蘇牡清麵色憋得通紅,一下子被拆穿心底的秘密,丟掉了遮羞布,心裡格外難受。
她嘴硬道“我沒想嫁給他。”
薑梒猜到她會這樣說,輕呷一口茶水,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這句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如何拿來糊弄我呢?”
“我真沒有!”
“我不信!”
“我隻將他當做兄長!”
“我不信!”
“他是格外耀眼的人,我怎會高攀。”
“我不信!”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蘇牡清這下不止臉通紅,就連耳朵和脖頸都染上緋色。
蘇牡清歎口氣,不再說話。
褚丞來找她們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蘇牡清的麵紅耳赤半垂著頭和薑梒正襟危坐昂著頭。
“牡清,可是身體不適?”
蘇牡清搖頭否認。
褚丞轉頭問薑梒,“我不在這裡,你果然又欺負她了!你為何就這麼秉性難移?牡清何其無辜,蘇家的女兒是哪裡得罪你了,你處處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