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薑梒才不會信。
“他說要見我了?”
茯苓搖了搖頭。
“那是祖母要見我了?”
茯苓再次搖頭。
薑梒歎息一聲,“那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茯苓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失態亂了方寸。
“哎,不用動不動請罪!”
薑梒出聲,正好趕在茯苓一臉嚴肅的想要跪地請罪前。
彎了一半的膝蓋,重新伸直。
茯苓閉嘴不言鵪鶉狀候在一旁。
薑梒知道她在自責,若不找個由頭責罰一二,她定是要鑽牛角尖的。
她輕咳一聲,指著麵前的茶碗,“水涼了,重新換一壺吧。再者晨起時用的不多,有些餓了,做些糕餅來吧,要現做的。”
那些糕餅用料複雜,步驟又多,若做好怎麼也得大半日的光景。
茯苓知道薑梒這是沒有生氣,語氣輕快的應了,端著舊茶水出了屋。
薑梒下榻,踢踏著鞋從矮書架上隨意抽出一本書,躺在了正灑滿陽光的貴妃椅上,隨手扯過白狐大氅蓋在身上。
難得天氣大好,暖洋洋的,曬得人憊懶幾分。
她捧著書看了幾頁,眼皮子就止不住地打架,到最後終於緩緩合上,手中的書也被她順手蓋在臉上以遮擋刺眼的光芒。
褚丞來時看到的就是如此美如畫卷的景象,如果她能一直安靜淑女不總是纏著他,或許還是真的能喜歡她一二的吧。
想到這裡,他一陣惡寒,總覺得自己褻瀆了塘中的荷花,畢竟,他一直視她如妹妹一般。
就像褚杏林一樣,時不時惹出些禍事來,由他來背鍋善後。一如兒時一般,對待鄰家小妹。
“曲子可彈熟了就偷懶?”
褚丞故意壓低嗓音,模仿負責教授音律的先生說話。
饒是她睡得再熟,這下也得嚇醒。
果不其然,她慌亂起身,書本同狐裘落了一地。而她睡意朦朧間顧不得細看,忙執弟子禮彎腰請罪。
褚丞噗嗤一聲笑的前仰後合,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素來都是她捉弄褚丞,難得也能見到薑梒吃癟,乃盛景!
薑梒定睛一看,知曉是褚丞的捉弄,竟然也不氣,反倒心平氣和的問“世子爺竟然真的親自登門送聘禮?”
他收斂笑容,捏了捏笑得酸脹的臉。
“事出有因,不要多想。”
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來一枚精美玉佩來遞給她,“我同魏策打賭,賭你是否能得償所願。喏,這是你贏得的戰利品。”
原來是魏策的東西,怪不得看起來分外眼熟。
“你賭我不能得償所願?”
得到褚丞肯定的答複後,薑梒腦中亂作一團。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勝負都是怎樣判定的。
前些日子魏策同他在演武場相遇,說起了人群裡表現格外出彩的薑淮,又將話題引到了他姐姐薑梒身上。
這時魏策才想起懷中揣著的玉佩,二人同回營帳後,他掏出來放到褚丞麵前。
“將軍此為何意啊?”
褚丞揣著明白裝糊塗,自顧泡茶並未拾起來。
“此前你我打賭,這是賭資。世子即將抱得美人歸,自然是贏了的。”
“那時的玩笑話,將軍何必當真。你我家風甚嚴,若傳出去免不了回去受長輩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