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原地,望著不高不矮的懸崖峭壁發了愁,魏策身受重傷,自然不可能爬上去。薑梒倒是身體健康,可又沒那麼大力氣將他一個大男人扛上去。
如今的局麵,要麼等著魏策屬下找到他們,要麼薑梒自己爬上去,出去求救。
“如果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應該能順利爬上去。彼時你穿越幾座山,就能回到一開始的地方。”
剩下的,魏策不說,薑梒也明白。
可薑梒麵上毫無波瀾,搓了搓手,探上魏策額頭。
“你在發熱,我若離開,難保你不會被狼吃掉”,薑梒撿起一枯樹枝,挑了一處平整的地麵,緩緩寫出這句話。
“無礙,我算過你的腳程夜半時分應能達到,或許途中還能碰見我的人,如此時間則更短。或許你隻身一人趕路會有危險,但應該比跟我待在這,危險小一些。”
魏策替她考慮清楚,想要說服她。
薑梒聽完他的話,有氣無力地強撐起身,幾步到了魏策身後,扯著他的衣服就往後麵乾燥的地方拽。
而薑梒起身之處,落著一小片紅豔的血跡。
魏策脫口而出“你受傷了?”,可剛說完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想起女子是要來月信的。
薑梒不自然的盯著那一片血,後知後覺這種情況居然來了麻煩的月信。
或許是心理作用,當她終於將魏策扶到乾燥的地方後,就感覺小腹處如刀絞一樣疼。
才不過片刻,薑梒就蜷做一團,痛的臉色煞白可怖。
魏策徹底著了急,可礙於禮數,隻能言語安慰。
薑梒手腳冰涼,渾身疼地發抖,眼淚落了一串又一串,就連魏策都看出來她應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彆怕,我在。”
魏策見她哭泣,腦如鏽住一般,翻來覆去隻這一句話。
薑梒連日來的壓抑情緒終於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她哭了許久,鼻涕眼淚一大把,等她情緒漸漸穩定,魏策才從身上拽出一帕子來遞給她。
薑梒接過,胡亂地將臉擦了擦,賭氣般地抓住魏策的手掌,強拉他放在自己腹部,用他發熱的手替自己暖腹。
魏策第一回見這等陣仗,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薑梒也頭回看見威風凜凜的小將軍,如今期期艾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也正因為此,魏策掌心溫度跟著心跳升高,隔著衣料,他的掌心還是溫暖了薑梒刺骨冰涼的腹部。
人一陷入溫暖便容易疲憊,就在魏策調整好心態,想同她說些話時,薑梒的頭緩緩的枕在了魏策肩頭。
魏策頓時小心翼翼,不敢動彈。
他的屬下找來時,已經是二日淩晨,天空無月,卻有漫天星辰。
魏策抬頭望著天,心裡湧出一股暖流,薑梒不適地動了動,竟順著他身子躺到他腿上了。
“就如此困倦嗎?再不醒可是錯過難得一見的美景了。”
魏策低聲呢喃,手輕輕撫上她淩亂的發間,她的頭發又長長了一寸。
“你不是一向都勝券在握?怎麼幾日不見,便把自己搞成這副慘狀!”
魏策怕她感覺寒冷,脫下外敞搭在薑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