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雅醒來的時候,顧允謙已經不在身邊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隻感覺渾身酸痛,仿佛被車碾過一般。
她努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卻隻記得那些零星的碎片,男人熱烈的吻和自己無力的掙紮。
她拖著滿身的疲憊,走一步挪三步地來到了淋浴間。
頭頂的花灑隨著水龍頭的擰動,噴出了溫熱的水流。
小小的空間裡很快就升騰起了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
蘇星雅任由熱水將自己從頭澆到腳,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衝刷掉昨晚的記憶。
她雙手環抱著自己,腦海中卻忍不住閃過昨天的碎片:拿著花靠在車邊的男人,和昨晚上將自己壓在門板上的那個身影重疊在一起;
當初自己主動擁抱他的畫麵,和昨天晚上的癡纏也交織在一起。
她隻覺得心亂如麻,仿佛有無數根絲線纏繞在一起,解不開也理不清。
心裡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呐喊,讓她清醒一點,理智一點。
“不過是合作關係而已,就算是被他睡了也不會太吃虧。”蘇星雅在心底默默地告訴自己,“自己隻要乖乖的提供情緒價值,就不會過得太差。彆矯情,真的不用矯情……”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知道,自己必須接受這個現實,必須適應這個角色。
雖然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但她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必須承擔起這個選擇的後果。
淋浴間的水聲依舊潺潺,而蘇星雅的心境卻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要說蘇星雅的心理變化為何如此之大,其實一切都源於那個決定命運的夜晚——顧允謙提出結婚的那天。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整夜都在思考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
即使當結婚證真的拿到手中,甚至在被顧允謙帶到珠寶店之前,她都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渾渾噩噩,無法完全接受這個美夢。
然而,當那枚戒指真正戴在她的手上時,一種前所未有的不適感瞬間席卷全身,她仿佛被一盆冷水澆醒。
這段時間以來,她對顧允謙產生了太多超越界限的情感和舉動。
她意識到,他所準備的一切——那些精心策劃的浪漫、深情的目光、以及那枚璀璨的戒指——其實都是為了她所扮演的那個“角色”。
用心仿佛是給了她,但浪漫卻屬於另一個虛幻的存在;
戒指雖然戴在她的手指上,卻如同鏡花水月,觸不可及。
而結婚證,更像是一張契約,將他們緊緊束縛在一起,卻又各自心懷鬼胎。
在這樣的情緒鋪墊下,蘇星雅在那一刻說出了那些話,她試圖用冷漠和理智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混亂和掙紮。
然而,她從未想過顧允謙會如此迫不及待的碰自己,更沒想到會以那樣激烈而深情的方式。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顧允謙也同樣陷入了情感的旋渦。
他回味著昨夜與蘇星雅的纏綿,她的淚水、她的求饒、以及那一聲聲軟糯的“小椰子”,都讓他難以自拔。
那些話語如同魔咒一般,縈繞在他的耳邊,讓他一次次失去自製力。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自己的脆弱。
一句吳儂軟語,就足以讓他徹底失控......
夜色如墨,繁星點點,城市的喧囂在夜色中漸漸沉寂。
顧允謙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眼神卻早已飄向了遠方,心中滿是對蘇星雅的思念。
一想到她,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跳動起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如果每晚都能將她擁入懷中,感受她的呼吸和溫度,那他寧願放棄世間的一切繁華,隻願與她相守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