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僵在原地,仿若一尊雕塑,好半晌才緩過神。她緩緩轉過頭,猝不及防地,與顧銘誠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隻見男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邪魅如吸血的暗夜幽靈,隨即輕輕抬了抬下巴,嗓音低沉地開口:“不如,這倆骨灰盒交由你來保管?”
女人聞言,倒抽一口涼氣,胸腔裡的心臟猛地一顫。
她死死盯著眼前兩個骨灰盒,大腦瞬間宕機,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該如何作答。保管骨灰盒?這突如其來的提議,猶如一記重錘,砸得她頭暈目眩。
此時,顧銘誠的手隨意擱在桌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恰似命運倒計時的鐘聲。
他鷹隼般的目光緊緊鎖住女人的一舉一動,眼中滿是篤定,靜靜等待著,等待女人向他求救。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女人疲憊的聲音,悠悠飄進他耳中。
一聲軟糯的“顧先生”,恰似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顧銘誠精心籌備的計劃之門,他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饒有興致地等著女人接下來的話。
隻見那女人腳步虛浮、踉踉蹌蹌地走上前,“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他腳邊,膝蓋砸在地麵的悶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刺耳。
“你這是乾什麼!”顧銘誠如遭電擊,整個人像驚弓之鳥一般,瞬間從座位上彈起。
可女人仿若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雙手死死揪住他的褲腳,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淒慘的哭聲在空氣中回蕩,讓人動容。
“顧先生,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啊!”女人聲淚俱下,那絕望的模樣,仿佛顧銘誠就是她在這世間最後的希望。
顧銘誠麵色一沉,眉頭擰成個“川”字,好一會兒,才伸手將地上的女人扶起,語氣冷淡,不帶一絲溫度:“我從不插手旁人的家事。況且,老莫那般精明,總不至於真的沒給孩子留下分毫吧。”
這話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直直戳中女人的痛處,她的眼眸瞬間黯淡下去,恰似被烏雲遮蔽的星辰。
她咬著下唇,手指慌亂地攪著衣角,內心的糾結與掙紮,從這細微的動作中展露無遺。看得出來,她正在做一場艱難的抉擇,猶豫著要不要對眼前的男人吐露實情。
顧銘誠不緊不慢地抬腕看了眼手表,神色淡漠,扔下一句:“若沒彆的事,我便先行一步……”說罷,抬腳便要與女人擦肩而過。
女人見狀,敏銳地捕捉到男人離開的意圖,心臟猛地一縮,不知哪來的勇氣,瞬間下定決心,大聲喊道:“等等!”
顧銘誠腳步一頓,緩緩轉身,目光再次落在女人身上。隻見她深吸一口氣,似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一邊抬手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邊艱難地組織著語言:“顧先生,小莫方才的話,您也聽見了。他如今滿心怨恨,在被執行死刑前,必定會想儘辦法,讓我們母女這輩子都觸碰不到那些財產。我彆無所求,隻求您能護我孩子周全!”
然而,曆經風雨、閱儘滄桑的顧銘誠,又怎會輕易充當那悲憫天下的聖人?
他麵無表情,目光冷峻如霜,直直盯著女人的眼睛,冷冷開口:“我護你孩子周全,那你又能拿什麼回報我?你自己也說了,孤兒寡母,往後身無分文不過是遲早的事。跟在老莫身邊這麼多年,想必交易的門道,你再清楚不過吧?”
包間裡的氣氛凝重得如同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半晌,女人才腳步虛浮地跟在顧銘誠身後,緩緩走出包間。
顧銘誠麵色冷峻,神色淡漠得近乎冷酷,隻是簡單地抬了抬下巴,向林君澤投去一個眼神,便吩咐道:“送她回去。”
那兩個擺在桌上,此前被眾人目光反複聚焦的所謂骨灰盒,此刻在顧銘誠眼中,不過是毫無價值的道具,自始至終,他都未曾再瞧上一眼。
至於老莫真正的骨灰,早在顧銘誠心中,有了妥善且不為人知的安排。
女人渾渾噩噩地坐進車的後座,整個人像是丟了魂。
車內狹小的空間裡,彌漫著她紊亂的氣息。她的心亂如麻,腦海中各種念頭如潮水般翻湧,情緒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久久難以平複。
她回想起自己方才在包間裡,對著顧銘誠聲淚俱下所說的那些話,心中滿是忐忑。
顧銘誠今日隻開了一輛車前來,如今卻安排這輛車送自己回去,這其中究竟有著怎樣的深意?
他對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到底采納了多少,又在心中做了怎樣的盤算?
女人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地在腦海中狂奔。她的右手下意識地死死揪住衣擺,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的身體緊繃得像一張蓄勢待發的滿弦之弓,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糾結與不安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駕駛座上的林君澤,正不時通過後視鏡,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林君澤目光深邃,鏡片後的眼睛仿若能洞悉一切,將女人的種種細微表現儘收眼底。
而另一邊,顧銘誠並未走遠。
他靜靜地佇立在原地,身姿挺拔如鬆,眼神卻透著幾分悵惘。
他望著林君澤駕駛的車子緩緩駛離,而後耐心地等待著那熟悉的座駕再次拐回。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圍的喧囂仿佛都與他無關,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終於,那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平穩地停在他麵前。顧銘誠拉開車門,坐進後座,神色平靜地開口問道:“把她送到了?”
林君澤透過後視鏡,與顧銘誠的目光交彙,言簡意賅地回應道:“是。”簡短的對話,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裡回蕩,卻仿佛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意味。
之後,顧銘誠靠在後座,緩緩閉上雙眼,像是要將外界的紛擾都隔絕在外。
林君澤發動車子,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聲,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
可奇怪的是,他們並未朝著顧家老宅的方向駛去,而是拐上了一條陌生又熟悉的道路,朝著一個闊彆多年的地方前行。
車窗外,景色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路邊的樹木愈發稀疏,周圍的環境也愈發顯得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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