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們去了城郊的陶藝館。顧允謙笨手笨腳地捏著陶泥,指尖的力度總掌握不好,捏出來的杯子歪歪扭扭。
蘇星雅坐在他對麵,看著他額角滲出的薄汗,忍不住伸手幫他扶了扶陶坯:“要這樣,掌心貼著邊緣慢慢轉。”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讓她的掌心貼著自己的手背,一起感受陶泥在旋轉中成型的溫度。
“這樣就不會歪了。”他低頭時,呼吸拂過她的耳廓,帶著陶土的腥氣和他身上的雪鬆香,“就像我們,要一起用力才穩。”
夕陽染紅天際時,他們捧著兩個醜得可愛的杯子離開陶藝館。
顧允謙非要把她的杯子塞進自己包裡:“我來拿,彆碰壞了。”
蘇星雅看著他小心翼翼護著杯子的模樣,突然想起剛結婚時,他也是這樣,把她畫廢的草圖都仔細收進文件夾,說“這是我太太的心血”。
回到家時,暮色已經漫進客廳。
顧允謙去洗澡,蘇星雅把杯子放在玄關的展示架上,正對著門口的位置。
這樣他每次回家,第一眼就能看到——就像他總把和她有關的東西放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
浴室的水聲停了沒多久,顧允謙就裹著浴巾走出來。發梢的水珠滴落在鎖骨上,順著肌肉線條滑進浴巾裡,在腰側積成一小片濕痕。
蘇星雅正彎腰給綠植澆水,餘光瞥見那滴水珠時,指尖的水壺晃了晃,水灑在地板上,濺濕了裙擺。
“小心點。”他走過來,抽了張紙巾蹲下身幫她擦裙擺。指尖觸到她小腿的皮膚時,蘇星雅下意識縮了縮腿,卻被他按住腳踝。
他仰頭看她,睫毛上還掛著水珠,眼底的光比客廳的水晶燈還亮:“跑什麼?”
他的指腹帶著沐浴後的溫熱,順著腳踝往上滑,停在膝蓋後方的軟肉上輕輕按壓。
那裡是她的敏感點,蘇星雅的呼吸瞬間亂了,手裡的水壺“咚”地掉在地毯上。顧允謙順勢將她攔腰抱起,浴巾在動作間鬆了半寸,貼在她腰側的肌膚上,帶著滾燙的溫度。
“放我下來……”她的聲音埋在他頸窩,帶著氣音的顫。
“不放。”他咬著她的耳垂,舌尖舔過圓潤的耳珠,“昨晚答應你的事,還沒做完。”
臥室的落地窗沒拉窗簾,月光像流水般淌進來,在地毯上積成一片銀輝。
顧允謙把她放在床上時,指尖先探進她的發絲裡,幫她摘掉發繩。
長發散開的瞬間,他俯身吻下來,從額頭到唇角,再到頸間的鎖骨——那裡還留著昨夜的淺紅印記,像他蓋下的私屬印章。
蘇星雅的指尖陷進他後背的肌理裡,能清晰地摸到他脊椎的凸起。
他最近瘦了些,卻依舊有力,手臂撐在她耳側時,肌肉繃出流暢的線條,像古希臘雕塑裡的戰神,卻在吻她時,力道輕得像羽毛。
這種反差讓她心頭發燙,忍不住主動湊上去,咬住他的下唇。
顧允謙的呼吸驟然變沉。
他猛地收緊手臂,將她更深地按進懷裡,仿佛要將兩人的骨骼都嵌在一起。
蘇星雅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像遠處傳來的潮聲,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他的手掌撫過她的脊背,指腹碾過她蝴蝶骨的凹陷,那裡還留著昨夜被他吻出的紅痕,此刻在月光下,像朵含苞的花。
“星雅……”他的聲音啞得厲害,帶著情動的喑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