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酒店窗簾的縫隙鑽進來時,齊瑞祥是被頸間的癢意弄醒的。
楊小棠的頭發散落在他鎖骨處,呼吸均勻地拂過皮膚,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他僵硬地動了動手指,指尖觸到她溫熱的腰腹,像被燙到般迅速收回。
昨夜的畫麵不受控製地湧入腦海——她騎在他身上時亮得驚人的眼神,指尖劃過他皮膚時留下的戰栗,還有最後抵在他耳邊、帶著破碎感的低吟。
酒精麻痹的理智此刻徹底回籠,齊瑞祥看著懷裡熟睡的女人,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心底湧起一陣陌生的尷尬。
他輕手輕腳地挪開楊小棠的手臂,掀開被子下床。
地上散落著兩人的衣物,襯衫紐扣滾到床頭櫃旁,皮帶纏在椅腿上,處處都是昨夜放縱的痕跡。
齊瑞祥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動作倉促地套上,目光下意識地避開床上的身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洗漱間的冷水潑在臉上,才勉強壓下心頭的燥熱。鏡子裡的男人眼底帶著濃重的青黑,領口處還留著楊小棠咬過的紅痕,狼狽得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他想起顧允希,想起兩人撕破臉那天她通紅的眼眶,心臟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攥緊了。
可下一秒,楊小棠翻身時發出的輕響傳入耳中,那些關於顧允希的思緒又被強行壓了下去。
齊瑞祥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襯衫領口,走出洗漱間時,楊小棠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穿衣服,後背對著他,頭發還帶著未乾的潮氣。
“這麼早?”她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聽不出絲毫異樣,仿佛昨夜的纏綿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夢。
齊瑞祥“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她裸露的後背上——那裡也有他留下的紅痕,像朵盛開的花。
“我……”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所有語言都顯得蒼白,最終隻化作一句,“我先回去了。”
楊小棠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嗯”了一聲,指尖係襯衫紐扣的動作沒停。
齊瑞祥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喉嚨發緊,轉身快步走出房間,關門時的聲響都帶著逃離的意味。
車裡的冷氣開得很足,卻壓不住齊瑞祥心頭的煩躁。
他掏出煙點燃,尼古丁的辛辣氣息嗆得他咳嗽,腦海裡卻反複回放著楊小棠昨夜的模樣——她主動掌控時的淩厲,被他吻到時的戰栗,還有最後靠在他懷裡時的溫順。
這些畫麵像藤蔓,死死纏住他的理智,讓他無法呼吸。
接下來的一整天,齊瑞祥都心不在焉。開會時盯著ppt發呆,簽字時差點寫錯名字,連助理遞來的文件都拿反了。
他試圖將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放在“夜鶯項目”的後續調查上,可隻要一閉眼,楊小棠的臉就會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來。
直到下班,齊瑞祥才猛地回過神。他看著電腦屏幕上顧允希的聯係方式,手指懸在撥號鍵上方,猶豫了很久,最終卻點開了楊小棠的對話框,敲下一行字:“在哪?”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齊瑞祥的心臟突然狂跳起來。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如果楊小棠拒絕,他就找個借口說發錯了。可沒過多久,手機震動起來,楊小棠回複:“公寓。”
沒有多餘的字,卻像一道開關,瞬間點燃了齊瑞祥心底的火焰。他抓起外套快步走出公司,車子在馬路上疾馳,窗外的夜景飛快倒退,像被拋在身後的理智。
楊小棠打開門時,身上還穿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顯然是在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