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機場，齊瑞祥推著行李車，楊小棠跟在他身邊。她穿著一件米色風衣，臉上化了淡妝，遮住了眼底的疲憊，看起來平靜而從容。
過安檢時，楊小棠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遞給齊瑞祥：“是婉晴。”
齊瑞祥接起電話，嚴婉晴的聲音帶著焦急從聽筒裡傳來：“齊瑞祥，你真的要帶小棠走？你知不知道……”
“婉晴總。”楊小棠突然開口，從齊瑞祥手裡拿過手機，“我是自願的，彆擔心。”
她和嚴婉晴說了幾句，語氣輕鬆得像在說一次普通的旅行。掛了電話，她將手機放進包裡，抬頭對齊瑞祥笑了笑：“走吧。”
齊瑞祥看著她的笑，心裡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酸楚。
他知道楊小棠是在強裝鎮定，也知道嚴婉晴打直通電話的意思。
可她還是選擇了跟他走，帶著他們的孩子，去往一個陌生的城市......
登機口前，廣播裡傳來登機提醒的聲音。齊瑞祥接過楊小棠手裡的登機牌，指尖不經意間觸到她的指尖，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縮回了手。
尷尬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到了那邊，我想先去看看海。”楊小棠突然說，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
“好。”齊瑞祥點頭，“海濱公園的日落很漂亮，我帶你去。”
“嗯。”楊小棠應著，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像雨後初晴的天空。
他們並肩走向登機口，沒有牽手，也沒有太多的交談，卻有一種莫名的默契在空氣中流淌。
齊瑞祥知道，楊小棠心裡有太多的疑問，關於他和顧允希，關於未來的生活，關於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可她沒有問，他也沒有說。
成年人的世界裡，有時候沉默比語言更有力量。那些沒說出口的話，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像一條看不見的線，將他們緊緊連在一起，走向未知的未來。
飛機起飛時，楊小棠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城市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將翻開新的一頁。或許會有坎坷，或許會有遺憾，但她不會後悔。
齊瑞祥看著身邊閉目養神的楊小棠，眼底伴隨著濃濃的情緒卻也還是選擇了一點一滴的自我消化。
至於顧允希……他將她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像收藏一件珍貴的舊物，不再觸碰，卻永遠記得。
飛機穿過雲層，陽光透過舷窗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帶著溫暖的暖意。前方是蔚藍的天空，是未知的旅程，也是屬於他們的，嶄新的開始。
而在他們離開的這座城市，顧允希站在分公司的落地窗前，看著天空中遠去的飛機，手裡緊緊攥著一份加密文件。
文件上是“夜鶯項目”的最新進展，也是林敘留下的最後線索。
她知道齊瑞祥和楊小棠走了，也知道他們不會再回來。
心裡像被挖空了一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可她沒有哭，隻是挺直了脊背，目光變得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