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好的意義的賜福,也難免會惹來惡意的窺視,這在混夢界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伊莉絲表情平靜。
“那不是被祝福的人的錯,而是惡意來源的錯。”安提隨口說著向前走去。
“是啊,客觀來說或許確實如此,但這種情況我已經見過太多了,混亂殘酷的世界中,隻有意外和悲傷是‘理所當然’的。”伊莉絲有些冷漠地道。
“看不出來,你原來是悲觀主義者嗎?伊莉絲小姐。”安提沒有回頭說道。
“大概是吧,過客先生你不是嗎?”伊莉絲應了一聲後,反過來問道。
“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樂觀主義者。”安提抬起手晃了晃。
伊莉絲有些疑惑。
她是完全看不出來安提有什麼地方樂觀了。
見安提走遠,她也隻能快速邁開腳步跟上。
……
蒂妮娜帶著艾侖茲的半顆頭,回去看了一眼故鄉的廢土之後,沒有接受其他人挽留的邀請,獨自踏上了旅途。
她見識到了野獸的強大,長久以往的認知讓她希望能得到超出人類的強大力量。
為此,她拋開所有忌諱,開始接觸那些被視為禁忌和對立仇敵的野獸,試圖向它們借取力量。
艾侖茲的頭很快就腐爛了,失去了奇跡眷顧的肉體終究也隻是爛肉。
唯有夜色的眼眸依舊保持著鮮活。
重複著尋找野獸,問詢野獸,與攜帶惡意的野獸衝突,殺死對方或是僥幸逃脫,如此往複的循環。
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年,蒂妮娜尋到了一處意料之外的人與野獸的共同聚居地。
這是超乎常人想象的景象,而這處聚居地被本地的居民們冠上了一個名字——“古蘭斯洛伐”。
毫無疑問,正是古蘭祭祀塔的前身所在。
這裡的人和野獸接待了蒂妮娜,給予了她想要的幫助。
在知道蒂妮娜的意圖之後,他們第一時間想要勸說蒂妮娜放棄尋找追獵者複仇的念頭。
因為那是一頭出身於野獸但與野獸已經隻剩外表相似的怪物了。
僅僅是野獸的力量,也無法真正擊敗它。
而且作為遊神,追獵者這些年同樣在繼續著自己的狩獵,實力日益精進。人類想要和那種怪物相比還是太過困難。
但這些顯然無法勸說住心意已決的蒂妮娜。
無奈之下,古蘭斯洛伐的居民還是教導了蒂妮娜野獸奇跡。
更是在蒂妮娜的進一步要求下,為她進行了移植夜色眼眸的手術。
這能為她的複仇提供助力,而且既然追獵者狩獵著夜色眼眸,那她或許也能借此來吸引對方。
在古蘭斯洛伐停留數年鍛煉自我之後,蒂妮娜聽聞了某地國度被追獵者覆滅的消息。
於是她徹底按捺不住,開始了追逐追獵者的道路。
後續漫長的人生中,她都一直在追逐著那頭瘋狂追獵的野獸。
而事與願違的是,那頭野獸卻似乎對她這單隻眼睛沒有什麼興趣,也或許是因為她執著於追蹤野獸的蹤跡,名聲不顯,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
在當初那種混亂的環境下,哪怕是想要提前知曉夜色眼眸存在於何地去提前守株待兔,那並不便利的通訊也讓人無處施展。
她比追獵者更像是一條追逐著沒有儘頭目標的喪家犬。
被每一條不知真假的蛛絲馬跡牽動著身體,如提線木偶一般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