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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溫格森大人,一夜之間出現了大量反新鑄陽的大大小小團體,他們口號大多統一,進行大規模有組織性的遊行,要求停止新鑄陽的工程。”
太陽城內城大會議廳,聽著下人的報告,在坐各位麵色各異。
“簡直是愚蠢至極!這些賤民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一人直接雙手怒拍桌麵罵道。
“不可理喻,我從來沒想過我們太陽城的民眾會如此短視。”其他人迅速附和。
這時,一位年紀頗大的與會者出聲道:“現在指責他們完全無濟於事。我們這麼點人可罵不過他們,現在要重視的更有其他事情。”
頓時,大會議廳陷入沉默。
更重要的事情,不就是抓內鬼麼。
“尼諾在革職前就警告過我們了,我們的重視沒有給夠。”主位上的溫格森城主緩緩說道。
“就算如此,他想把臟水往我們太陽商會上潑,嚴重參雜私怨的建議怎麼可能值得信賴?”一位中年人連忙出聲道。
話是這麼說,但此時會場上各種針尖般的審視已經向著他們太陽商會一眾代表刺過來。
“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我們中存在內應吧。或許可能是那些逐夜者潛伏隱秘,他們的奇跡向來難以捉摸。”又是有人提出見解。
“如果說那晚的事情不足以證明的話,剛剛發生的事情反而足以證明了。”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
那是太陽城書庫的代表之一,這些學者在大會議廳雖然有一席之地,代表著太陽城的教育事業,但實際上一直以來存在感都不是很高,一場會議上一言不發連票都不投的情況比比皆是。
或許是現在的情況混亂到一定地步,他們也終於開口了。
說話的是一位年輕人,年紀不超過四十,在這個席位固定多年且大多為世襲的大會議廳中十分少見。
紅金色的學者服裝穿在身上也難以遮蔽他的鋒芒。
英俊的臉龐上時刻帶著一股胸有成竹的自然。
“納維達,你什麼意思?你一定要把在座各位拖入泥潭嗎?現在外麵亂作一團,我們可不能亂,使節團還沒離去呢,現在內亂給他們看笑話嗎?”商會代表出言道。
納維達不屑地笑了下:“不是我想,而是事實上我們已經在泥潭中了。你們沒聽到剛剛彙報中的那些遊行者說了些什麼嗎?”
“事發當晚沒多久我們就進行了全城戒嚴,永夜的存在是我們從逐夜者教會還有尼諾的警告中得到的情報。但是,這才一天剛過去的時間那些平民遊行者就知道了這些,伱們不覺得很可笑嗎?”
此言一出,會議體內再度寂靜。
是的,消息泄露了。
關於永夜出現於內城的事情,還有逐夜者教會的襲擊,太陽城依舊籠罩在危險之下等等。
“而且,遊行團體全是有組織性的,發表會才剛結束不久,之前的太陽城內沒有這麼多潛在團體……”溫格森城主沉聲開口,也是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對鑄陽的信仰固然存在,但太陽城方也知道混夢界的一些奇妙規則,不可能真的允許將鑄陽這種奇跡造物作為明確的信仰對象。
各種團體都會被遣散,頑固者就直接搗毀抓獲。
如今顯然是有人在幕後煽風點火,助推波瀾,早就在這段時間做好了這些準備。
不論是發表會上的內容激發民眾情緒,然後聯合逐夜者教會破壞鑄陽核心節點,影響新鑄陽的工程。
再借著逐夜者教會的行動,泄密給民眾並渲染成是不敬帶來的天罰。
徹底激發民眾的抗議,產生巨大負麵影響。
環環相扣,是有明顯計劃性的。這麼多聯係點擺在那,還想要去無視,那未免也太過蒼白無力,顯得嘴硬了。
這下子,這個問題被徹底撕開擺在眼前,會議廳內大家人人自危,目光相互穿插,氛圍詭異至極。
但這麼看也看不出什麼,這件事顯然是無法在會議廳上得到結果的。
暫時將這個死結放到一邊,有人咽了口唾沫後再度出聲:“那新鑄陽的工程要暫時中止嗎?”
“不好中止,先不說暗地裡工程已經進行多時,若是現在中止了,反而會讓那些民眾認為我們妥協了,是他們對了。”溫格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