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把薩芬的屍體帶回到他的洞穴,挖開較深的一角後,將他埋入其中。
將薩芬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後,拿起薩芬常放在手邊的麻袋,安提來到洞口。
揮動錘子直接將洞口砸塌,讓其被永遠掩埋後,他才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
安提從礦坑正道走出,沿著山路向下大搖大擺地回到了鎮子上。
雖然異鄉人差點給他腦子燒了,但體驗過那種強大的通感,順便以那副強大的姿態施展了一些他本來都還未練成的奇跡後,即使重回人身,有些經驗依舊殘留了下來。
原本毫無進展的通感,此時也已經延伸到右手。
路上,他終於遇到了正在戒備的一隊信者以及幾位逐夜者騎士。
野獸雙足站立,一爪支撐上半身,另一爪握持大劍緩緩向著老教士靠近過去。
老教士神情更加迷離,但依舊大手一揮。
“嘶啊——!”
刹那間,劍身上的三十四隻眼睛相繼睜開,讓大劍的幽藍變得愈加深邃。
除非詛咒源頭的刻意引導,不然詛咒體大多時候不會大量群聚甚至目標明確地發起總攻。
哧溜!
“現在,羔羊們,開始祈禱吧。”
原本的人聲和野獸般粗重模糊不清的聲音交疊在一起,從這隻怪物的口中發出。
逐夜者騎士從那崇拜中清醒了過來,隨後全部握緊手中的劍,塗抹鮮活眼球,釋放未見之刃!
“你說得對。”安提歪了下腦袋,將手裡麻袋放下。
這個過程已經無可逆轉。
如此一來,他散個步,揮揮手,便掀起了鎮子上教會與詛咒體的村頭械鬥。
安提抬起手:“大家玩得開心點吧。”
逐夜者騎士頓時謹慎後撤。
喝完後又在一家的二樓尋得幾塊掛著風乾的肉片,野獸的嗅覺告訴還挺新鮮可以吃,便摘下來填肚子。
“真是聒噪……”
忙活了一天,確實該渴了餓了。
就這樣一路搜刮了一下物資補充了一天的消耗,不知不覺間,安提逛街逛到了鎮中心大教堂的庭院門前。
老教士緩緩從座椅上站起,腳步有些踉蹌,沒有手中那權杖支撐或許都不方便走路。
教會沒把鎮上因為他們的儀式而生產出的詛咒體放在眼裡。
背著麻袋一手叉腰路過一間房子,進去裡麵到處看看,翻箱倒櫃。旁邊一群詛咒體撲倒一位信者撞開牆壁吵吵嚷嚷,安提提前預判,隨意讓開後無視了吵鬨,繼續逛街。
“你已經僥幸逃離過一次,卻又以如此姿態返還到我等麵前,簡直是諷刺……或者說,這亦是命運的指引……所有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這座鎮子如此,我們教會如此,你也如此。”老教士沙啞的聲音說道。
安提單爪持劍,爪背閃爍出了追獵奇跡的圖騰——一隻瞳孔如漩渦的眼睛被野獸爪痕撕裂。
路上找到一個木桶,裡麵有看著挺乾淨的水,於是使用點燃煮沸後喝了起來。
身後的怪物頓時被觸動了某個開關一般,發出一聲聲嘶吼向著已經不遠的大教堂發起衝鋒。
隨著靠近鎮中心,強大的詛咒體數量顯著增多。
如此巨大的聲響毫無疑問吸引來教會的注意。
但不知不覺間,在他身後跟上了一眾的詛咒體。
“啊啊——”
詛咒體在這裡似乎終於又遇到了懼怕的東西,沒有膽敢跟著安提湧入教堂中。
逐夜者騎士尚且能沉穩應對,卻也是疲於奔命。
隨後輕輕打了個響指。
雖然安提啥都不懂,但這些詛咒體確實會被他吸引又不會攻擊他,甚至一定程度聽從他的指示。
嘭!
一具具四分五裂的肉塊在教堂之中盛開出一朵朵鮮血之花。
老教士扶額,似乎是在睡覺,還有些睡眼惺忪。
安提緩緩將薩芬的吊墜從肚子裡挖出來後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以防丟失,然後目標明確地走向鎮中心的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