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中的怒意過分壓抑,坐在副駕駛上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貼在大腿上放著的左手,僅僅拽成拳頭,因用力過猛指關節發白,整個拳頭都在顫抖。
鐘玉婷看到不對勁的閨蜜,放緩車速慢慢停靠在路邊,沒有說話,伸手撫上她顫抖的拳頭,給她力量默默安慰。
“當初你們為什麼要生下我?你們把我生下來的目的是為什麼,心裡沒點逼數嗎?我為什麼能夠平安活著長大,還不是把我當成安淩霄的移動血庫,為你們ll一家供血的血牛。
這些年你們把我利用的還不夠嗎?從幼稚園開始,我就是你們攀附有錢人的工具,我為了得到你們像施舍一樣的溫情,給人家當小丫鬟,跟個奴才似的伺候彆人,頂著一張二皮臉給你們謀求了多少利益?
要不要我一點一點給你們算算,算夠不夠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教育成本,再說了,當初是我求著你們送我去學東學西嗎?我有沒有哭著說累苦學不動了?有沒有求你們給我少報一些班?
既然當初不期待我的出生,你們培養我花的錢,我已經給你們掙回來,以後也彆拿這些事說事。
更不要想著拿道德綁架我,我的道德這些年早就被你們培養的一無所有,我沒有道德,你們也彆想拿道德綁架我。”
滿心憤恨的安然,其實你得對著電話吼叫發泄,把這些年壓抑積攢在心裡的憋屈發泄出來。
鐘玉婷看著被親生母親打擊的閨蜜崩潰,對著電話又哭又叫,被嚇得有點茫然失措。
又心疼她的遭遇,又擔心她目前麵臨的現狀,就怕她放任發展下去,會產生心理疾病。
“你這個……你這個忤逆種……你要造反,是不是?”對麵傳來急促的喘息聲,看樣子許女士被氣的不輕。
說話聲嘶力竭,被氣的語無倫次,安然相信這個時候她,如果出現在許女士麵前,絕對會被按在地上摩擦。
竟然,連忤逆種,這樣的罵名,都用在她身上,可見現在有多氣憤,都恨不得把她掐死。
也確實是這樣,許女士氣的臉色發白,整個人目眥欲裂,恨不得把安然一把掐死。
安然不想再聽,對方無休止的謾罵跟指責,把電話掛了後,木呆呆坐在座椅上。
每一次,接聽許女士的電話,就像碰到一個妖精,把她的精氣神都吸掉。
經過剛才的歇斯底裡的發泄,平靜下來後坐著默默垂淚,竟然有一種柔弱破碎美。
有人說過,放聲大哭是發泄負麵情緒,默默無聲垂淚,才是真正心傷之後的絕望。
看她這樣,鐘玉婷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傾身過去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默默安慰。
真的好心疼閨蜜,這樣的糟心事竟然讓她碰上,而且還是屬於躲都躲不掉的那種。
也算安然心智堅強,換個人碰到這種事,沒被逼瘋掉,也會被逼的忍不住殺人。
被閨蜜溫暖的懷抱擁著,剛才感覺渾身發冷的安然,默默調整好情緒,抬起一隻手,輕輕拍拍閨蜜的胳膊。
“謝謝姐妹,還好有你,我現在好多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鬆開還在抽抽答答的安然,鐘玉婷坐正身體,“你確定?”
安然點點頭肯定道,“嗯,真的沒事了,走吧!說了請夏大姐他們吃飯,彆讓大家等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