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站在泰晤士河對麵,看著燃燒的工具車,以及滾滾而上的濃密煙柱,嘴角忍不住露出冷笑。“鐵娘子,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身後一個穿著原點連衣裙的紅發女子走到他的身後,伸手為他摘去頭上身上的樹葉。
隔著一條河,爆炸掀起的氣浪越過了寬大的河麵,將這裡的樹林搖晃得厲害,樹葉如同被刀劃過一般紛紛落下,而這個鐵一般的男人,卻如戰士一般挺立,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
“亞當斯,你不是說儘量不要傷及無辜的嗎?“女人輕聲說道。
汽車爆炸時候,恰好有兩個路人經過,她親眼看到他們的身體騰飛在半空,然後重重砸在地上。
亞當斯微微搖頭,“我已經儘力做到不要傷及無辜,才會選擇雨天的清晨行動了。”回轉身,伸手拉過女人的身體,在她的嘴唇上輕輕一吻,“凱瑟琳,每一條通往成功的道路,都是由鮮血浸染過的。隻要能實現愛爾蘭的統一,一切都是值得的。”
凱瑟琳溫順倒在他的懷裡,聞著男人身上獨特的氣味,不由情動起來。“親愛的,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嘴上這麼說,可是她的內心卻是一片茫然。
愛爾蘭共和軍追求統一的時間跨度已經八十多年,多少人為之奉獻了寶貴生命,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然而付出了那麼多代價,統一的目標不但沒有看到曙光,反而越來越遠。
“走吧,我們還有活要乾呢。”聽到警笛聲由遠及近,亞當斯輕輕推了一把懷裡的女人。
“嗯,我來開車吧。”凱瑟琳抬起頭,對岸聚攏了很多人,似乎在搶救傷員,而工具車已經被燒成了一堆空架子。
爆炸的威力極大,遠在三條街外的酒店玻璃也都發出嗡嗡的顫動聲。
李安然和安德森坐在沙發上,感受到了地板的輕微顫動,不由相視莞爾。
“這個亞當斯還不錯,執行力很強,怪不得能領導一支隊伍,麵對英倫政府的圍剿堅持到現在。”李安然出言誇獎了,他很少對陌生人極快做出評價,就是害怕日後打臉。
沒有人知道,亞當斯的部下曾經當過他的雇傭兵。倫敦橋上一戰,天空都被血色染紅,十二勇士前赴後繼,無一退縮,與i6特工一路廝殺,最後掩護李安然和他的同伴安全離去。
他至今還記得那個叫凱瑟琳的紅發女孩,披掛上人體炸彈,就在倫敦橋上引爆了自己。當時他被保鏢拖拽著撤退,看到隨風起舞的紅發,和那最後的回眸。每次想起這個場麵,他就後悔不已。
因為他的固執己見,自作聰明,才有了這場伏擊戰。所以……他欠他們的……要還!
“您似乎對他很熟悉?”安德烈有些詫異。聯係亞當斯的方式是李安然給的,而且當時李安然就告訴他,亞當斯這個人是個有理想追求的人,所以不要把他當做普通黑道人物看待,而是要給予他一定的信任。
熟悉嗎?應該還好吧,總共見過幾麵,交談內容也局限於生意。
當年李安然為龍國軍方走私芯片,為的就是那百分之二百,甚至一千的巨大利潤。之所以有如此暴利空間,自然風險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不說一路躲避中情局的追查,i6在歐洲的攔截,就說千難萬難到了龍國,哪怕被自家海關扣下,也是他私人的損失,不暴利怎麼賺錢?
於是他認識了亞當斯,雇傭了他手下。而亞當斯為了籌集資金,派出了他最精銳的戰鬥隊,結果在倫敦橋上一戰俱沒,一個生還的都沒有。
這一世李安然卷土重來,就不能再讓這些好漢沒個好下場了。為了配合王偉傑的金融戰,一樣要找人搞事情,索性就找到了亞當斯。
“熟悉談不上,隻是有他們的情報。”李安然淡淡回答,“今後讓英倫的兄弟對他們多關照一些,能幫的就幫,不過不要牽涉太深,他們與我們不一樣,必要的隔離還是要有的。”
“行,我曉得了。”安德烈點頭答應。
“對了,有件事我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李安然將與雅各布見麵的談話說了一遍,這次他說得很仔細,包括自己觀察的細枝末節也都說了出來,還模仿了老頭說話時候的姿態神情。
“我一直感覺很怪異,他要做慈善,為啥要我在中間牽線搭橋?龍國現在可不比當年,對於外資做慈善活動還是非常歡迎的,沒有必要通過我的手吧。”
安德烈很是奇怪地看著李安然,“老板,你是真的看不懂還是在考驗我呢?”
被他這麼一說,李安然也有些懵,“啥意思?我就是沒想明白,才找你參謀的啊。”
“他的目的我不是很清楚,這需要你去探究。我理解的是,他在培養他的喉舌,他的勢力。西方國家對紅色政權搞滲透的老招數了,一點沒啥稀奇的。”安德烈與西方勢力戰鬥了十幾年,對他們的手段再熟悉不過,所以一眼就看穿了。
李安然好像感覺抓到了一些什麼,似乎又沒有抓到。喉舌?羅氏家族又不是中情局,也不是羅伊斯這種背靠中情局吃飯的家夥,吃飽了沒事乾去搞政治或者情報滲透,他培養喉舌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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