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王妃氣色比幾天前好了許多,臉頰上恢複了白色人種特有的紅暈。看到李安然進來,王妃笑容滿麵地招呼道:“我已經好很多了,你那麼忙,不用天天來看我。”
李安然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接過許森遞來的鮮花,遞給王妃,“這是馬島獨有的茉莉花,俗稱新娘花,象征純潔與幸福。我希望你的身體早日康複,能享受這世間所有的幸福美好。”
王妃接過花卉,湊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漸漸地,她眼眸裡的喜悅被哀傷怨所取代。
李安然暗自後悔自己多嘴,提到什麼狗屁新娘花,又讓她想起自己這段段不幸的婚姻。或者想起那個混蛋馬術教練,他用一本地攤書把他們之間的隱私曝光於天下,讓她名譽掃地,以至於她在馬島被刺殺,而王室居然隻派了一名管家來看望。
“咳咳……”李安然用輕咳驚醒了沉浸在憂傷中的王妃。王妃手忙腳亂地將手裡的花交給仆人插入花瓶裡,羞澀說道:“對不起,我剛才太高興了,陶醉在花香裡不能自拔。”
李安然當然知道王妃這是在掩飾,微微一笑,“我覺得應該有一件事會讓你更高興的。”
王妃聽他這麼一說,果然來了興趣,“說說看,什麼高興事?”
李安然伸手從許森手裡接過一份文件,交給王妃,“我是個俗不可耐的商人,不知道如何表達我對您的歉意,所以打算成立一家慈善機構,用於幫助那些可憐的圖西族受害人,還有那些身患艾滋病的可憐人。”
王妃看到文件上書寫的兩千萬美元的金額,忍不住捂嘴驚訝,“上帝,親愛的李,你真的是太慷慨了。”
李安然坦然接受王妃的讚譽,指了指文件,“往後翻……”
王妃翻到後麵,裡麵是兩份房契。地址顯示都在馬島,一棟是商業大廈,另一棟是豪華住宅,上麵的所有人欄是空白的。
一支鋼筆出現在她眼前,李安然溫和地說道:“簽上你的名字,這些都屬於你的了。”
“李,這是為什麼?”王妃抬頭,滿是驚訝。
李安然摸了摸鼻子:“商業樓用於慈善機構的經營場所,住宅當然是送給你住的。你上次不是說很喜歡水庫的夕陽,我買了地,正在建造中,估計後年就可以入住了。”
王妃的眼睛亮了起來,想必她想起了那日對水庫上落日的讚美。“不,太貴重了……李,我不能接受……”王妃嘴裡在回絕,但眼裡的不舍卻是顯而易見的。
“送給你是有條件的……”李安然嬉笑著說道,“希望你能在這裡常住,專心經營這個慈善機構。今後每年我都會捐助二千萬美元,以支持你的工作。對了……”
李安然轉身從許森手裡拿來一個精巧的飛機模型,在王妃麵前晃了晃,“灣流450,我預訂了十架,其中一架交給你使用。這架飛機要年底才能到貨,不過它的航程最遠能到一萬兩千公裡,回倫敦隻需要十三個小時,睡一覺就到了。”
接過飛機模型,王妃對飛機一無所知,但飛機精致的外表足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當她還沉浸在喜悅中時,李安然又遞給她一本證書,“希望您不要介意,我正式聘請您作為慈善機構的全權代表。”
王妃翻開證書,忍不住捂住了嘴,吃驚地問:“年薪五百萬美元?上帝,是不是太多了?”王室給予王妃的每年用度為一百二十萬美元,還有基金分成等每年約三百萬美元,還真的算不上頂級有錢人。前文中溫莎家族的管家投資紅色鐮刀,就是這個基金)
“一切都為了那些苦難的人們。”李安然微笑回應。沉浸在喜悅中的單純的王妃,完全沒有注意到李安然眼裡的複雜,和一絲絲自以為得計的快意。
從醫院裡出來,李安然靠在椅背上假寐,腦子裡需要仔細思考的東西太多,太雜,以至於他現在感覺腦子似乎都不夠用了。
兩個月後,毛裡求斯和塞舌爾即將迎來一場關鍵的公投,表決是否加入馬島。在中情局和馬島政府的合力運作下,他們給兩個島嶼上的百姓許下了極為豐厚的條件,如今民心所向已經十分明顯。再加上法國掣肘力量的退出,此事基本上已是定局。
一旦成功,馬島的版圖即將擴展三倍有餘,還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內海。到那時,迪哥加西亞島的法理歸屬問題,也可以在合適的時間提出來,為將來收回基地,掌控印度洋做好準備。
馬島的建設藍圖已經清晰地勾勒了出來,計劃五年內建成貫通馬島南北的鐵路,十年內建成環島鐵路。不過,現在唯一下不了決心的就是建設普通鐵路,還是引進阿爾斯通高鐵技術。兩種思路各有利弊,而目前最大的難題就是資金問題。
根據賀新的建議,圖阿馬西納港的建設必須及早上馬,要建設二十萬噸級泊位,使其能夠承接蘇伊士到好望角航線百分之十的貨物中轉。這將極大地提升馬島的國際貿易地位,也能帶來可觀的經濟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