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會議室內,白熾燈管發出電流嗡鳴。
“馬島今後想要在世界占據一個重要位置,那麼必須在某些領域打開局麵。”最先回答馬斯克的是米哈伊爾。
仇恨可以蒙蔽一個人的心智,也能成為前進的動力源。米哈伊爾雖然已經擁有了巨大財富,可他自覺還年輕,心裡的野望促使他不願意就此在馬島一隅沉淪,他依舊還想站在世界中心的舞台上。
“我無所謂,反正這輩子已經這樣了。”安德烈無所謂地聳聳肩。作為地下皇帝,控製著歐洲三成以上的黑道交易,安德烈想洗白上岸已然沒有了可能,這輩子隻能一路走到黑,最後戴著黑道之王的帽子死去。
“安娜……”馬斯克輕聲呼喚,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看向她。
安娜深深吸了一口氣,慢聲回答,“我想陪伴女兒長大,退休後找個安靜的地方過完餘生……”
她的話讓其他人都微微皺起眉頭,顯然他們對此是有意見的。
嚴格意義來說,安娜實際上是李安然帝國的第一智囊,馬斯克實際上更多的還是傾向組織和行動。
米哈伊爾和他的暗夜天使是帝國最鋒利的刀,刀柄握在李安然手裡,那麼這把刀是不允許有自己的思想的。
至於安德烈,他是整個帝國最堅實的基座,勢力滲透到各個國家的政權,才是撅取的黑錢流動和洗白的保證。萬塔計劃為了洗白從東歐搶劫來的金錢,動用了大批各國頂級金融機構。而李安然則通過基層,手段不一樣而已。
“但是我的想法在昨天時候就改變了……”三人驚訝看到一向平和的安娜眼裡,居然透出熾烈的光芒,那是一種滲進骨髓裡的仇恨。”
馬島豪華彆墅裡,李安然靜靜聽著安娜的彙報。“我要複仇,如果你不同意,我會辭職……”
李安然表麵很平靜,其實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隨時都能噴出來。
奧列格不但是安娜的初戀,第一任沒有接受過祝福的秘密丈夫,還是紅色鐮刀著名叛徒,逃跑時候還抱走了他與安娜的結晶,才……三個多月大的女孩。
而米哈伊爾最大的仇人,現在與奧列格一樣,是渡鴉平台的五個創始人之一,更是黑立方的董事。
如果答應發起對渡鴉平台的攻擊,能不能拿到雇傭者的名字還兩說,自個與暗黑世界裡最龐大的私人勢力就對上了,犯得著嗎?
“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好嗎?”李安然沒有直接決定,而是要給自己一點思考的餘地。
電話那一頭的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安娜回答:“好,我們等你的決定。”
這個我們一出口,電話那頭的李安然已經知道了四個人的態度。
掛掉電話,李安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焦躁。
“怎麼了?”旁邊黃薇發現男人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關心問。
李安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說自己被四個下屬架在火爐上烤了?於他本心來說,敵人已經足夠多了,沒有必要,他絕對不想去惹黑立方這個龐然大物。
開玩笑,暗黑世界第一的名頭可不是吹牛吹出來的。看看那些曾經質疑人家地位的意大利,西班牙等黑道家族的下場,那是用很多不服氣的人頭積累起來的。
“沒什麼,安娜他們在歐洲遇到了一些難題……我還沒有想好,需要衡量一下。”他現在理解了曾經有個大佬說的話,之所以走到現在規模,那是因為被公司中層逼的。
“衡量什麼?安然,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你沒有了過去那種銳利,很多時候變得跟老頭一樣,左衡量右顧慮的。”
黃薇的埋怨讓李安然隻能以苦笑應對。總不能說老子本來就是個老頭吧?不過李安然自己沒有感覺,黃薇的話倒是提醒了他,自己這段時間似乎的確考慮得太多了。
為何變成這樣?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布朗的那張蒼老的臉,以及藏在後麵的那雙永遠看不透的眼睛。
麵對布朗,他就有一種無處藏身的惶恐,就好像一隻要被抓去做實驗的小白鼠一般。
重生……我尼瑪,會不會這個布朗也是重生者?或者更恐怖,是外星人?否則怎麼解釋他十幾秒就能讓人陷入睡眠狀態,還能感知對方腦子裡的畫麵?
再過幾天就是他上手術台被抽血吸髓的日子了,聽到要抽取骨髓,哪怕馬島第一名醫瓦莫斯反複確認對人體的無害,他的內心還是極為恐懼的。
他怕的不是被抽骨髓,而是害怕過程裡被人做了手腳。
“我們核查了那輛雪鐵龍,並沒有找到它的藏身處。而渡鴉平台的辦公樓也沒有發現他的影蹤。”安德烈帶來單位消息是令人沮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