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黃秋平的低喝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懂什麼?婦人之仁……沒有安然這些年的運籌,沒有他在外麵搏殺,哪裡會有今天的光景?如今李家逆水行舟,退一步就會遭遇其他勢力的反噬,所以有些代價是必須要付出的。”
“代價?代價就是拿自己至親至愛當祭品嗎?”黃薇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爸……安然他……他變得越來越冷血了,和那些算計他的人有什麼兩樣?”
“你……”黃秋平一時語塞,隻剩下沉重的喘息。
“他若不管,我去找人,總不能讓自家叔叔深陷囹圄無處申冤。我也想看看,他們是否敢朝黃家呲牙……”黃薇似乎下定了決心,卻也沒有聽到黃秋平反對。
賀新站在陰影裡,默默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伸手在李安然手臂上輕輕拍了幾下,點了點頭,飄然而去,留下李安然站立當場,進退維穀。
“老板。”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李安然轉頭看去,卻是安娜和瑪莎。
揉了揉臉,用手指點點書房,轉頭透過大門縫隙,看到了黃薇在露台上打轉的激動身影,微微歎息一聲,跟著往書房去了。
“說罷,到底怎麼回事?”李安然有些疲憊地半躺在沙發上,閉著眼揉著太陽穴。
“是。”安娜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擺在大腿兩側,全沒了以前的隨意。“瑪莎·伊萬諾娃,代號夜鶯……”
“不,讓瑪莎說。”李安然打斷了安娜的彙報,輕輕擺手讓她們坐下。
“瑪莎?伊萬諾娃,代號夜鶯,八七年奉命加入幽靈支隊,參加了貝魯特事件的營救行動。此後一直作為幽靈支隊的一員,在世界各地行動。”
瑪莎的聲音要比安娜硬了許多,機械式的語速,其實聽起來讓人有點不舒服。
李安然並沒有打斷她的闡述,而是振作精神,做出聆聽狀。
“巴卡京讓我加入幽靈支隊時候還給了我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監視幽靈支隊所有成員,一旦發現他們中間有人威脅到國家利益,擁有隨意處決的權利。”
李安然心裡恍然,原來是巴卡京這個老家夥的手筆,那就不奇怪了。
巴卡京的老謀深算那是聞名遐邇的,騙子的外號讓多少人夜不能寐,痛不欲生。
“幽靈支隊跟隨老板後,安娜接管了我,於是我依舊負有監視幽靈支隊的任務,主要是監視安德烈。”
李安然抬手阻止了她的繼續,“安德烈將我在法國的行蹤告訴了誰?”
瑪莎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清楚。”
“好吧,你繼續……”
“在莫斯科時候,安德烈得知安娜啟動了最高追殺程序,被迫逃亡紐約,也因此記恨在心,對夫人起了念頭。”
她抬眼,迎上李安然審視的目光,那冰藍色的眼底深處,翻湧著深入骨髓的冷酷,“在布魯克林倉庫,他想動夫人,於是我出手殺了他。”
李安然的視線轉向安娜,眼神裡分明帶著些許不滿,“也就是說,你是提前得到消息趕去紐約的,對嗎?”
安娜緩緩點頭,“是的。”
“那為什麼不阻止?”李安然有些激動起來,“告訴我,為什麼?”
她夢幻一般的眼眸直視著李安然,話速平穩冷靜,“因為你的弱點暴露在眾人麵前,所以我需要給你一個教訓,提醒你成大事者,當斷則斷。”
在李安然震驚的眼神中,安娜的每個字都如同冰渣一般,一下又一下紮在他的胸口上。“當您站在懸崖邊,掌控著足以攪動世界的力量時,心軟和猶豫,隻會將您,將我們,將要守護的一切拖入萬劫不複。”
這句話像一道冰冷的閃電,劈開了李安然心中因胡明慧淚水而翻湧的迷霧。
“你們龍國有句古話,叫作慈不掌兵。仁慈可以屬於我們任何人,絕對不應該屬於你。”安娜的話隻是輕輕一刀,便將李安然之前的堅持砍做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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