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李安然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嘴角勾起一絲冰冷到極致的弧度,心中對羅德裡·瓊斯輕看了幾分。
狠則狠了,可惜沒有曆史上那位手法老練,居然與俄羅斯央行硬碰硬……你當人家手裡的外彙儲備都是燒火棍嗎?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既然選擇了畢其功於一役,為何還要留後手?那個馬克·斯藏著所謂何來?一千多億美元打人家一百五十億,還是個措手不及,居然還想著退路。
“通知王文偉,韓立芳,將手頭的盧布全部拋出去,幫這幫蠢貨完成最後一擊。”李安然命令一出,便不再關注俄羅斯彙市,視線投向韓國。
凜冬已至,現代,三星,大宇……你們還想掙紮多久?
萬裡之外的龍國京師,西山腳下那棟青磚灰瓦的小樓裡。
初冬的山風催動著山間的林木嘩嘩作響,室內的溫度卻因充足的暖氣恍若春天。
黃秋平恭恭敬敬站立著,目光聚焦在沙發裡那位身著舊式中山裝的老人身上。
老人麵前的茶幾上,攤開著幾份文件。
最上麵一份,是財政部和央行聯名呈報的關於“北鬥衛星導航係統一期工程”的緊急資金籌措方案及風險評估報告。報告首頁,那個用朱筆圈出的“30億美元”的數字,紅得刺眼。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哦……”老人嘴裡無奈嘟囔著,,手指指向對麵的座椅,“秋平同誌莫要拘束,自己尋個位子坐哈來。財政部和央行,能擠出多少外彙?”
黃秋平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乾澀:“首長,能動的……非常有限。東南亞金融風暴衝擊下,出口創彙壓力驟增。為了穩定彙率,央行能動用的儲備……如同杯水車薪。財政部這邊,擠牙膏似的,最多……最多能保證五億美元。”他說出這個數字時,自己都覺得臉上發燙。
“五億……”老人將這個數字在唇齒間掂量了一下,目光轉向賀新,“科工委、總裝那邊,勒緊褲腰帶,能壓出多少家底?”
曹將軍站得筆直,聲音帶著軍人的鏗鏘,卻也透著一絲無奈:“報告首長!各院所、各基地,所有非核心項目已全部暫停或壓縮,能擠出來的外彙額度……滿打滿算,一億美元。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壓……很多基礎研究和人才培養就要斷檔。”
“六億。”老人吐出這個數字,眉毛緊緊鎖在一起,像兩道糾結的山巒。“缺口……還有二十四億。”他沉默了,目光再次投向茶幾上那份沉重的報告,久久不語。
黃秋平和賀新屏住呼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響。二十億美元,在這個外彙儲備捉襟見肘的當口,無異於一個天文數字。
“賣!!!”老人猛地抬起頭,眼中射出決絕的光芒,那是一種破釜沉舟的狠厲,“把我們在海外那些不痛不癢的、收益低的長期債券投資,能拋的,給我拋掉,特彆是那些歐美大銀行的次級債。告訴國資部門,現在不是算細賬的時候,是斷臂求生的時候。”
“首長!”黃秋平一驚,“那些債券雖然收益不高,但勝在長期穩定,是重要的外彙儲備補充渠道,而且現在拋售,市場恐慌,價格肯定……”
“顧不上了。”老人斷然揮手,斬釘截鐵,“北鬥是眼睛,更是我們的命。沒了眼睛,沒了命,留著那些死錢有什麼用?讓人家戳瞎了再搶走嗎?拋……不計代價,儘快套現,能回籠多少是多少。”
他喘了口氣,目光如電掃過兩人:“另外,給那幾個大型外貿窗口公司打招呼,今年的利潤分成,外彙部分,一分不留,全部上繳國庫,專項用於北鬥。誰敢藏私,嚴懲不貸。”
“是。”黃秋平和曹將軍心頭劇震,齊聲應道。他們知道,這是真正到了砸鍋賣鐵、刮骨療毒的地步了。
老人疲憊地靠回沙發背,閉上眼睛,手指用力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蒼涼:“告訴李安然……龍國這邊,砸鍋賣鐵,三十億美金,一分不會少他的。讓他……務必把這六十億,按時足額給我砸到北鬥上去。告訴他,這是……國運,萬萬馬虎不得。”
“是,首長!我們立刻去辦……”黃秋平聲音有些哽咽。
“去吧。”老人揮了揮手,仿佛耗儘了力氣。
黃秋平和曹將軍肅然敬禮,放輕腳步退了出去。
厚重的木門輕輕合攏,隔絕了外麵的世界。老人獨自坐在空曠的客廳裡,陽光的透過窗欞,在他身上投下長長的、孤獨的影子。
他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對麵空無一人的沙發上。不知何時,賀新靜靜地坐在那裡,仿佛早已存在。他依舊穿著那身儒生裝,手裡端著一杯早已涼透的清茶,眼神平靜無波地看著他。
“三十年臥薪嘗膽,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如登天哦。就是難比登天,你們小娃兒都敢走,老頭子就陪你們走一遭。”老人哈哈一笑,將眼前的虛幻揮之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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