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他在布魯塞爾被中情局誘捕,熬不過酷刑,最終成為了一個鼴鼠。
為了讓他掌握更多的機密,中情局不惜拿出絕密情報,讓他立功受獎,期間甚至付出了十幾名特工的性命,這才一步步將他推到了這個位置。
紅色鐮刀的垮台,以鮑裡斯為首的俄羅斯政權徹底下跪,跪舔以阿美為首的西方國家,以至於阿美精英們飄了,以為自此以後他們就是世界的主宰。
亨特這個敏感的人物,居然敢大搖大擺在俄羅斯政府各個部門出入,而沃爾科夫得到的指令隻有一個,那就是忍。
這才是他這個老而成精的精英間諜,居然在此刻也放鬆了警惕,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一雙噬人的目光。
安全委員會的手段他清楚,瓦洛佳更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拿出自己的底牌了。
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囚室角落那個不起眼的、蒙著灰塵的監控探頭。
他掙紮著爬起,踉蹌撲到門邊的通話器前,用儘全身力氣拍下按鈕。
“我要見瓦洛佳……”他對著通話器嘶吼,聲音因恐懼和急切而扭曲,“我有重要情報,錯過它,你們所有人都會後悔的……我要見瓦洛佳……”
嘶啞的咆哮在囚室裡回蕩,監控探頭的紅燈,在灰塵後麵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克裡姆林宮安全委員會主席辦公室裡,巨大的雙頭鷹國徽在燈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芒。
一名穿著深藍色製服、肩章上綴著少將軍銜的軍官筆直地站在辦公桌前,他是瓦洛佳的心腹,安全委員會特彆行動局局長格裡戈裡·謝苗諾夫。
“對沃爾科夫的初步審訊……遇到很大阻力。他拒絕承認任何指控,堅稱那份高加索軍事部署報告是有人栽贓陷害,並聲稱要麵見您,有重要情報。”
瓦洛佳沒有抬頭,雙手交織在一起,擱在膝蓋上玩起手指繞圈圈。他的聲音平穩,聽不出喜怒,“那份報告,技術部門鑒定結果如何?”
“確認是原件。”謝苗諾夫回答得斬釘截鐵,“紙張、油墨、印刷特征、甚至文件編號的鋼印壓痕,都與存檔完全一致。最關鍵的地圖標注和評估結論部分,沒有任何篡改痕跡。”
瓦洛佳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那雙藍灰色的眼睛深處,仿佛有風暴在凝聚。“公寓夾層裡的那些東西呢?包括那枚……徽章?”
“瑞士銀行的賬戶信息、幾份涉及西方情報機構的加密通訊記錄,還有那枚刻有‘彼得會社’字樣的徽章……都指向一個極其隱秘且能量巨大的組織。”謝苗諾夫頓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審訊專家判斷,沃爾科夫似乎對那枚徽章的出現感到……震驚和恐懼,不像是偽裝,恐怕這裡麵還有其他隱情。”
“隱情?”瓦洛佳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我需要的不是什麼神秘組織的隱情,而是與他勾結的人……”
謝苗諾夫沉默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繼續深挖……”瓦洛佳的聲音陡然轉冷,“撬開他的嘴,用儘一切必要的手段,我要知道他是否還有同夥。”
“是。”謝苗諾夫腳跟並攏,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還有,”瓦洛佳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內務部那邊,不能因為沃爾科夫這顆毒瘤就停止運轉。提名弗拉基米爾·尼古拉耶維奇·科莫洛夫同誌接任副部長,主持日常工作。他為人剛正,能力也足夠,提名文件我稍後會簽發給總統辦公廳。”
謝苗諾夫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這顯然是要徹底掌控內務部這個強力部門了。“明白,我立刻去辦。”
謝苗諾夫離開後,辦公室裡恢複了寂靜。
“彼得會社……”他低聲念著這個名字,眼前浮現出李安然描述這個組織時那凝重而帶著一絲忌憚的神情。一個能影響全球、吸納各國精英的秘密結社……它把手伸進俄羅斯的內務部,目標絕不僅僅是攪動一點渾水那麼簡單。
他拿起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是我。”瓦洛佳的聲音低沉,“通知阿爾法小組,執行‘堡壘’計劃第二階段。監控名單上所有與沃爾科夫近期有非公務接觸的人員,特彆是金融係統、能源出口部門和……中央銀行的人。我需要知道,除了軍事機密,還有多少國家命脈,暴露在了那些禿鷲的視野裡。”
一場大清洗,在莫斯科寒冷的冬季開始了,也預示著他的勢力開始慢慢滲透整個政府,為接班鮑裡斯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