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腥慘烈的一幕,讓正在組織衝鋒的“黑曼巴”小隊攻勢為之一滯。
ove,ove,ove……”多明戈抓住這瞬間的空隙,厲聲下令。殘餘的隊員爆發出全部火力,手雷、槍榴彈、精準的步槍點射如同狂風暴雨般砸向雇傭軍陣地。
與此同時,阿丹和穆罕默德也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兄弟們跟我上,宰了這些狗娘養的!”穆罕默德赤紅著眼睛,揮舞著狗頭刀,帶著最後幾十名還能戰鬥的部落戰士,從藏身的廢墟中如同受傷的猛獸般衝出,悍不畏死地撲向雇傭軍因為分兵攔截而變得薄弱的正麵防線。
“咻咻咻……轟轟轟……”天際處再次射來十幾發明亮,在他們前進的路上連續爆炸起來。
“黑曼巴”小隊瞬間陷入了特戰隊與阿丹殘部瘋狂衝擊的夾縫之中,再精銳的雇傭兵,麵對來自兩個方向、戰術風格迥異卻同樣致命的打擊,也難免顧此失彼,陣型大亂。
“頂住……”雇傭軍小頭目的嘶吼被一聲精準的狙擊槍響打斷,他的腦袋如同西瓜般炸開。
“黑曼巴”小隊的防線如同被重錘擊打的玻璃,瞬間崩碎。殘餘的雇傭兵開始不顧命令地向後方核心區潰退,而且是一潰千裡。
多明戈沒有下令追擊,而是檢查了傷亡情況,兩名隊員重傷,一人輕傷。他的目光掃過戰場,最後落在正帶著人衝過來、渾身浴血的阿丹身上。
“清理戰場,救治傷員,建立防線。”多明戈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仿佛剛才那場慘烈的廝殺與他無關一般。
他的視線看向城市中心,那座由堅固銀行大樓改造的雇傭軍最後堡壘,如同蟄伏的巨獸。
雇傭軍最後的據點是前殖民時代留下的中央銀行大樓,外牆是由巨大的花崗岩堆砌而成,宛如一座灰白色的巨墳墓,矗立在博索薩殘破的城市中心。
厚實的混凝土外牆布滿了彈痕,所有窗戶都用沙袋和鋼板封死,隻留下狹窄的射擊孔。樓頂平台架設著數挺重機槍和迫擊炮,黑洞洞的槍口俯瞰著下方被戰火蹂躪的街道。
阿丹部落的殘兵和特戰隊在距離大樓兩百米外,依托殘破的建築和炸出的瓦礫堆,建立了臨時防線。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硝煙味和一種大戰前的壓抑。疲憊的戰士抓緊時間往空彈匣裡壓著所剩無幾的子彈,舔舐著乾裂滲血的嘴唇。
多明戈靠在一堵斷牆後,僅存的右手快速一個手提電腦上滑動,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中央銀行大樓的結構圖以及衛星圖片。
多明戈的聲音通過單兵電台清晰傳到每個隊員耳中,“一樓大廳有重兵把守,二樓以上火力點密集。樓頂平台,兩挺2h迫擊炮,威脅最大。飛鷹負責清潔樓頂,,鷹眼注意警戒接應。a組負責封鎖正門,b組、c組跟我從側翼排水管道突入。”
狙擊手“鷹眼”和他的觀察員如同壁虎般悄無聲息地攀上附近一棟最高建築的殘骸頂部,冰冷的槍口鎖定了銀行大樓的樓頂。
其他人將裝備整理好後,各自按照計劃行動。
阿丹看著特戰隊員行雲流水般的戰術準備,再看看自己身邊僅存的、如同驚弓之鳥般的幾十名戰士,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和冰冷感充斥全身。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戰鬥再次打響了。
中央銀行大樓那由巨大花崗岩砌成的森冷外牆,在索馬裡正午毒辣的日頭下,泛著一層令人心悸的灰白死光。
密密麻麻的射擊孔如同巨獸身上無數冰冷的複眼,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下方被戰火蹂躪得支離破碎的街區。
空氣灼熱粘稠,混合著濃重的硝煙、血腥和屍體腐敗的甜膩氣味,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肺葉上。
多明戈單手托舉著那支加裝了榴彈發射器的hk416突擊步槍,緊貼在一堵被炮彈削去半截的土牆後,透過光學瞄準鏡死死鎖定大樓一層某個被沙袋加固過的窗口。
身後二十四名特戰隊員無聲地散開,在斷壁殘垣間尋找到各自的射擊位置。
天際傳來發動機引擎的尖嘯,五架塗著沙漠迷彩的武裝直升機淩空而至,機首下方的20機炮瞬間噴吐出駭人的火舌。
“咚咚咚咚……”
機炮連射聲如同死神的鼓點,灼熱的穿甲彈鏈如同狂暴的金屬長鞭,狠狠抽打在銀行大樓的頂部平台。
花崗岩碎塊混合著扭曲變形的機槍零件、沙袋填充物和人體殘肢,在刺耳的金屬撕裂聲中衝天而起。
迫擊炮連同旁邊的彈藥箱,在劇烈的殉爆中化作一團膨脹的火球和黑煙。
衝擊波將附近一名雇傭兵的身體掀飛,如同破布娃娃般墜下高樓,慘叫聲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與機炮的咆哮裡。
“go!go!go!”多明戈厲聲嘶吼,身子彈射出去。
他從掩體後躍出,身體壓得極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借助街道上燃燒的汽車殘骸和倒塌的牆體掩護,撲向大樓側麵那個被炸開一角的、鏽跡斑斑的巨大排水管道入口。
b組和c組的隊員緊隨其後,交叉掩護前進,在a組和直升機火力掩護下,迅速靠近管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