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沒有抬眼去看這個至今單身的黑色女強人,伯施的安全事務助理,傳說中與伯施有些曖昧緋聞,利比亞強人卡紮菲的夢中情人,把小以子的首領沙龍迷得七葷八素的……四十多歲的老女人。
實在是難以理解這幾個家夥的重口味……
李安然想起古夢,她與這個女人年齡相近,卻有著天壤之彆。
“我同意安然李的意見。”國務卿鮑威爾的濃鬱胸腔共鳴也響了起來。“隻要我們掌握了韁繩,全世界的狗都會乖乖聽話的。”
這次李安然抬起眼皮,朝這個後來舉著洗衣粉吹響了對伊拉克戰爭號角的家夥掃視了一眼,隻聽得他繼續說道:“打垮伊拉克,小以子的武力在中東就是無敵的存在。他們會幫我們看住這些中東王爺們,而我們可以特出手來,專心對付俄羅斯了。”
李安然不由對遠方的瓦洛佳哀歎起來。這個好朋友剛剛接手俄羅斯的大權,就要麵臨阿美的再一次打擊。
隻要看賴斯是著名紅色鐮刀和東歐問題專家,就知道伯施的目標是將俄羅斯大卸八塊的國策了。
“縱觀世界幾大不穩定因素,北方集團負責看守俄羅斯的南方,c國威脅俄羅斯的腹地,本子盯死了遠東地區,聯合韓國看住c國,小以子穩定中東,馬島看死了非洲,加上我們覆蓋全世界的軍事基地,歐洲再有雄心壯誌,也被束縛在層層鉸鏈之中,世界就此再無波瀾。”李安然趁機提出自己的理論。
其他幾人沒有作聲,都聽出李安然夾帶私貨,隻是……大家各有所求,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非洲的大量礦產,亞洲的低端廉價商品,可以讓我們的經濟更上一個台階。此後我們隻要大力發展高科技技術,將高端領域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裡,若乾年後,引導本子,c國對中端領域發起衝擊,與歐洲形成直接競爭,自然會降低歐洲的實力,我們再加以引導和控製,無需大動乾戈,歐盟的未來已經肉眼可見。”
李安然這番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美國的對手從來就不是什麼小本子和c國,而是與美國同根同源的歐洲。
近幾百年來,世界曆史就是白人之間的競爭曆史,所以白人的對手隻會是另外一批白人。
索馬裡北部,博薩索港外六十公裡。
黃沙莽莽,熱浪扭曲著地平線。一座由廢棄油田設施改建的訓練營如同鋼鐵巨獸匍匐在荒原上,高聳的鑽塔被改造成了了望哨,鏽跡斑斑的輸油管道成了天然的障礙訓練場。
空氣中彌漫著機油、汗水和硝煙混合的粗糲氣味。
靶場區,震耳欲聾的槍聲如同爆豆,幾乎沒有停歇。
一群膚色各異、但眼神同樣沉鬱銳利的男人,正以令人心驚的專注度進行著各種武器射擊訓練。16的清脆點射,rpg7發射時特有的呼嘯與爆炸轟鳴,交織成一首暴力的交響曲。
gs安保公司總教官莫裡斯穿著磨損嚴重的卡其色戰術褲和汗濕的黑色背心,露出虯結的肌肉和遍布的傷疤,嘴裡叼著一根熄滅的雪茄,墨鏡後的目光如同鷹隼,銳利地掃視著每一個學員的動作。
一個留著濃密絡腮胡、名叫馬蘇德的中東學員動作迅捷如豹,在複雜障礙間快速躍進,手中的g36c突擊步槍每一次短點射都精準地命中五十米外鋼板靶標的頭部區域,彈著點密集得令人發指。
他換彈匣的動作快到幾乎看不清,空彈匣落地的瞬間,新的彈匣已經卡入槍膛,火力幾乎沒有中斷。
“節奏……馬蘇德……注意控製你的呼吸,彆讓腎上腺素燒壞了你的腦子。”莫裡斯的聲音穿透槍聲,清晰地傳入馬蘇德耳中。
馬蘇德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頓,下一個點射的節奏果然沉穩了一些。
不遠處,幾個學員正在練習車載機槍的壓製射擊。
一輛加裝了防彈鋼板的豐田“技術皮卡”在模擬的崎嶇道路上狂奔,後鬥上的dshk12.7重機槍噴吐著尺長的火舌,彈鏈瘋狂跳動,將遠處一片土牆打得煙塵暴起、碎石橫飛。沉重的槍聲震得人胸腔發麻。
“保持移動,彆他媽當固定靶。阿卜杜勒,控製後坐力,彈道都飄到天上去了。”剃刀對著通訊器吼道。
皮卡車猛地一個甩尾,機槍手阿卜杜勒死死壓住咆哮的槍身,彈著點終於被重新拉回目標區域,土牆在密集的12.7穿甲燃燒彈的轟擊下轟然倒塌。
爆破訓練場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地麵都為之震動,濃煙和塵土衝天而起。幾
個學員戴著護目鏡,在安全距離外觀察著他們設置的定向爆破裝置的效果。
一截廢棄的厚壁輸油管道被精準地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與要求基本一致。
“裝藥量計算精準,雷管起爆序列無誤。乾得不錯,納吉布。”多明戈著其中一個身材瘦削、戴著眼鏡、看起來更像工程師的學員點了點頭。
納吉布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推了推眼鏡,默默記錄著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