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納·克勞斯感到後頸一陣刺痛,意識迅速模糊。在他徹底陷入黑暗前,最後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自稱來自柏林的同鄉冰冷的目光,以及耳邊一句低語:“為了遺忘的過去。”
酒吧外的陰影裡,克勞斯被迅速架入廂型車。
回聲看著眼前這個略顯發福的前東德工程師,對鐘表匠微微點頭示意,鎖匠熟練地給克勞斯注射了一針清醒劑。
幾分鐘後,克勞斯在劇烈的頭痛中醒來,驚恐地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移動的車廂內,雙手被縛,對麵坐著兩個麵色冷峻的男人。
“沃納·克勞斯,”回聲用流利的德語開口,“我們知道你在‘阿爾戈英雄’數據中心工作。我們現在需要進去,你的配合程度,將直接決定你能否再見到蘇黎世的陽光。”
“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隻是個維護工程師……”克勞斯試圖掙紮,但徒勞無功。
回聲拿出一個手提電腦,調出幾張照片。
克勞斯在日內瓦的公寓、他女兒的學校、他常去的網球俱樂部……
“我們知道你的一切,克勞斯先生。我們也知道你的數據中心裡藏著什麼。”
克勞斯的臉色在電腦的光線下變得慘白,汗水從額頭滲出。
“數據中心……防衛非常嚴密……生物識彆、動態密碼、物理鎖……我隻有部分區域的權限……”克勞斯的聲音顫抖。
“這就夠了。”回聲打斷他,“我們隻需要你帶我們通過第一道主門禁,並避開巡邏哨和固定監控點。剩下的,我們自己處理。”
廂型車在蘇黎世湖畔公路疾馳,最終悄無聲息地停在一片茂密的樹林後。
遠處,一棟不起眼的四層玻璃幕牆建築依湖而建,外表看起來就像一家普通的軟件公司。隻有高處稀疏的攝像頭和圍牆上不易察覺的感應電纜,暗示著它的不尋常。
阿爾戈英雄備份數據中心,真正的堡壘,往往其貌不揚。
日內瓦郊區農莊裡,多明戈看著瑪莎和李睿換上黑色的作戰服,檢查著手中的p5kpd微型衝鋒槍,眉頭擰成了疙瘩。
“瑪莎,確定要帶上這孩子?這可不是演習。”多明戈最後一次嘗試勸阻。
瑪莎利落地將彈匣插入槍身,發出清脆的“哢噠”聲。“他需要看看真實的世界是什麼樣子。放心,我會看著他的。李睿,跟緊我,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開火,不準擅自行動,明白嗎?”
李睿深吸一口氣,努力抑製住內心的激動和緊張,用力點了點頭,腿部好像被陽光照透,說不出來的暖意。
看著激動壞了的李睿,想到自己當初的樣子,多明戈歎了口氣,開始部署任務。
“根據日內瓦小組的最新情報,電機廠地下設施的結構圖已經大致清晰。入口處防禦森嚴,但有一條廢棄的排水管道可以繞過正門哨卡,直通地下二層倉庫區附近。千麵他們極有可能被關押在地下一層的臨時牢房區。”
他指著畫在白板上的簡易草圖。
“a組,由我帶領,共六人,從排水管道潛入,負責內部突擊和解救人質。b組,瑪莎帶領,包括李睿和四名隊員,在外圍策應,占據製高點,提供火力掩護,並守住撤離通道。c組,負責駕駛接應車輛,在預定地點待命,在外圍阻擊敵人可能的支援。”
“記住,行動要快、準、狠。救出人質後,立即按預定路線撤離。如果遭遇強力阻擊,c組掩護a組和人質撤退……都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低聲應道。
淩晨時分,廢棄的西門子電機廠籠罩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破敗和陰森。
多明戈帶領的a組如同幽靈般滑入廠區後部一條雜草叢生的溝渠,找到了那個被鏽蝕鐵柵欄封住的排水管入口。
液壓鉗無聲地剪斷鎖扣,隊員們依次鑽入黑暗、潮濕、充滿淤泥腐敗氣味的管道。
管道內部狹窄,隻能匍匐前進。冰冷的汙水浸透了他們的作戰服,呼吸聲在密閉空間內顯得異常沉重。
多明戈打頭,依靠頭盔上的微光夜視儀艱難前行,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
b組在瑪莎的帶領下,已經分散占據了大樓側麵一棟廢棄辦公樓的三層和樓頂。
瑪莎和李睿趴在樓頂邊緣,架起安裝了消音器的sr25精確射手步槍,透過瞄準鏡觀察著下方廠區入口和幾個可能的火力點。
李睿的心跳得厲害,手心全是汗。他學著瑪莎的樣子,調整呼吸,將眼睛貼近微光夜視瞄準鏡
“放輕鬆,孩子。”瑪莎的聲音傳來,異常平靜,“記住三點:呼吸、預壓、擊發,把他們想象成訓練場上的移動靶就行了。”
安慰完李睿,瑪莎按下通話器,“b組就位。”
“c組就位。”
“火力支援組就位。”
“信息乾擾組開啟乾擾。”
“情報組就位,衛星掃描結果,方圓十公裡內安全無異常……”
頻道裡依次傳來各組的彙報,多明戈假肢上的手套在麥克風上輕輕摩挲了三次,發出沙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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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管道內,多明戈終於看到了前方管道的出口。
他打出停止手勢,小心地探出頭觀察。
出口外麵是一個相對寬敞的地下蓄水池,連接著地下二層的設備區。遠處傳來發電機低沉的嗡鳴,以及隱約的腳步聲。
兩名宙斯盾守衛正背對著管道口,在蓄水池邊抽煙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