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姆林宮瓦洛佳辦公室裡,科索夫站得筆直,將事情經過仔細說了,臉上露出羞赧之色:“對不起總統先生,我被他們欺騙了……”
瓦洛佳揮手示意他在辦公桌對麵位子上坐下,“你不是一直把米哈伊爾作為自己的偶像嗎?這些天與你戰鬥的敵人就是他與安娜教出來的學生。比起他們的成長,我們學校裡的那些……”
瓦洛佳有些說不下去了,眉頭微蹙,一口氣堵在喉頭,很是難受。
大量優秀人才的流失,加上個人待遇沒有跟上物價的上漲,造成師資力量的缺口極大,很多學校失去了昔日的活力,可以用死氣沉沉形容也不為過。
這樣的學校如何培養人才?對比回聲他們的優秀,他的心情隻是更加沉重。
緩了緩情緒,瓦洛佳終於開口,“對外不要刻意宣傳,可以通過特殊渠道傳出去,指向一個叫作普羅米修斯的組織,另外派人察探伊朗人的反應。”
“抱歉先生,普羅米修斯是個什麼組織?”科索夫有些驚訝問。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這個組織對我們斯拉夫人不懷好意,甚至有些敵視東正教。”瓦洛佳顯然知道得很多,但是他並不打算向科索夫解釋,隻是隨口敷衍了幾句。
“另外,我與馬島總理凃永剛先生達成了協議,你去從報名安全局學校的一年級新生裡選拔二十個人,一個月後前往馬島軍事學院裡學習,米哈伊爾將會親自教授他們。”瓦洛佳拿出一份文件,裡麵詳細注明了人員規模,年齡,以及三年受教過程中所有的津貼等內容。
科索夫仔細看了,微微有些吃驚,“費用全部由馬島承擔嗎?”他之所以吃驚,是因為一個合格的特工無疑是用等高金子堆砌起來的,這可不是一筆小費用。
“執行命令去吧。”瓦洛佳沒有回答,隻是簡單下令。
“是。”科索夫也意識到今天自己的話太多了,立刻立正敬禮。
塔那那利佛,李家書房。
安娜將一份加密文件放在李安然麵前。
“老板,這是韓小滿轉來的,關於林雅的補充報告。雖然黃老叫停了正式調查,但這是之前收集到的一些信息彙總。”
李安然打開文件,快速瀏覽著。
上麵記錄著林雅一些看似平常,但細究起來又有些微妙的社會關係。
她某個遠房親戚與某個保密單位有間接關聯。她曾在某個暑假參加過一個由某基金會組織的、名義上是文化交流,實則參與者背景複雜的夏令營。她的銀行賬戶有過幾筆無法明確來源的小額彙款……
信息很碎片,無法直接證明什麼,但拚湊起來,指向性已經非常明確。
“另外,”安娜補充道,“我們監測到,近期有幾個不明身份的通信信號,在京師李睿學校附近以及‘悅飲坊’店鋪周圍有過短暫活躍,手法很專業,鑒定下來不像是商業間諜。結合黃老的介入,基本可以確定,林雅是特殊係統的人,她的任務目標很可能就是接近李睿,通過李睿察我們。”
李安然合上文件,臉上看不出喜怒。他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馬島寧靜的夜景。
“李睿那邊情況怎麼樣?”
“情緒比較低落,訓練很拚命。韓小滿報告,他表白被拒後,和林雅基本斷了聯係。”安娜回答道。
李安然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年輕人,受點挫折不是壞事,讓他自己慢慢消化吧。”
“那……林雅這邊,我們需要采取什麼措施嗎?雖然黃老打了招呼,但她的存在,畢竟是一個不確定因素。”
李安然轉過身,搖了搖頭:“不必。黃老親自出麵,意味著上麵至少有一部分人已經注意到了我們,並且暫時采取了觀望,或者說……某種程度的默許態度。林雅的任務,與其說是調查,不如說是要建立一種溝通試探的渠道,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他走到書桌前,“現在我們的重點,不是這些細枝末節。莫斯科的五百億投資計劃需要立刻啟動前期工作,戴維和阿廖沙那邊要協調好。南水那邊的局勢,瑪莎要繼續跟進,但記住,隻攪局,不站台。另外……”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通知所有人員,提高警惕。我有預感,普羅米修斯計劃和伊朗那些人,不會就這麼算了。二百億歐元的損失,足以讓他們肉痛,並且將我們視為必須清除的障礙。”
“明白。”安娜肅然應道。
隨著李安然的事業版圖不斷擴大,觸及的利益和秘密也越來越深,來自各方的壓力和危險也如同暗流,在平靜的表象下洶湧澎湃。
“還有,”李安然叫住正要離開的安娜,“庫塞和他兒子,最近怎麼樣?”
“庫塞先生情緒穩定了很多,開始協助處理一些簡單的後勤文書工作,很認真。穆斯塔法在學校適應得很好,成績優秀。他母親和姐妹的轉移工作,已經在秘密進行中,預計下個月可以從約旦抵達馬島。”
李安然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溫和:“安排好就行。告訴他們,安心住下,這裡就是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