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一個僅一歲大的嬰兒,被人送到離京城數千公裡外的s省,落戶在嘉恒市大山深處、小小的大旺村。
深山裡的鐵大旺村,像被塵世遺忘的角落,那嬰兒就這麼孤零零地,被命運拋進了大山懷抱。
那時,這個嬰兒的父母,或許正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在黑暗裡掙紮;又或許,早已不在人世,連最後一絲牽掛,都隨著嬰兒被送走,消散在風雨裡。
嬰兒在小山村裡順利成長,長久以來,都以為養父母就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把小山村的煙火,當成了原生家庭的溫度,直到命運的漣漪,一圈圈蕩開,勾起那些被歲月掩埋的往事。
從黃曉斌口中知曉身世的那一刻,張明明的心像被利刃生生剜割,疼得近乎麻木。
所有翻湧的驚惶、悲慟與憤懣,都被他死死摁在心底,從未向任何人吐露過半分。
畢竟,他要直麵的敵人,早已不是從前那些無關痛癢的小嘍囉,而是邢家、陳家、葉家,還有孫家,那些在龍國大地上,如巨擘般穩穩盤踞於金字塔頂端的世家豪門。
唯有午夜,萬籟俱寂時,張明明才會獨自坐在書房,怔怔凝視著那張僅存的舊照片。
昏黃燈光漫過相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就那樣望著照片裡模糊的輪廓,任思緒在黑暗裡漂泊,與沉睡的往事無聲對談。
照片裡的邢劍天,麵容滿是青春氣,稚氣尚未完全褪去,可那雙眼睛,卻像藏著深不見底的湖,溢出睿智與滄桑。
哪怕隔著這張薄薄的照片,張明明都能清晰感知到,邢劍天身上那股近乎灼人的自信,甚至還纏繞著一絲狂傲勁兒。
他實在摸不透,這位親生父親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怎麼會有這般濃烈到化不開的自信。
還有照片中那位女子,眉眼溫婉如玉,容貌傾國傾城,仿佛把世間所有的柔與美,都揉進了這一方小小的畫麵裡。
單是這一張照片,就藏著說不儘的故事。
李星蔓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眼眸裡同樣藏著睿智。
可她周身氣質,與邢劍天全然相反,安靜得像一汪深潭,內斂又含蓄。
照片裡,兩人藏著個共通處,眼底那絲化不開的寵溺。
雖說在拍照,可兩人目光,都不自覺輕輕飄向李星蔓懷中,那被繈褓裹著的嬰兒。
每回想起這畫麵,張明明心口就隱隱作痛,像有把鈍刀在慢慢割,鮮血無聲地滲。
聽到張明明這話,謝鴻飛也無奈地歎了口氣。
想起當年一口一個“謝叔”,親昵叫著自己的那對夫妻,謝鴻飛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管是你父親邢劍天,還是你母親李星蔓,都是頂尖的天才!”
謝鴻飛凝視著張明明,好似看到了當年的邢劍天,沉聲繼續說道:“你父親邢劍天,二十歲以前一直是紈絝子弟的做派,要是你爺爺沒出事,說不定你父親會一直這麼晃蕩下去!”
“縱觀所有世家豪門子弟,論及韜光養晦的本事,沒人能比得上你父親。他慣是不鳴則已,一鳴便要驚破世人耳膜,二十歲那年橫空出世,直接與老一輩周旋博弈。論心智謀略、手腕手段,半點不輸給那些在名利場浸淫多年的老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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