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來如此!難怪我見你這麼親切、這麼熟悉!”
許久,李星瑤才喃喃開口。她抬手想觸碰張明明的臉頰,可那張精致無歲月痕跡的臉上,已滿是淚痕。
無奈座位間過道太遠,手伸不到,隻能緩緩收回。
李星瑤深吸口氣,擦去淚水,眼中卻浮起一抹疑惑。
“不對啊!當年不是說邢家嫡係全被分支斬草除根,一個活口都沒留嗎?你……”
張明明心中滿是感慨,鼻子一酸,眼眶也泛起澀意。
這感覺,就像無根浮萍般的孤兒,突然尋到家人。
儘管他自幼被養父母撫育,可知曉真實身世後,難免渴望見到真正的親人。
“我聽黃叔說,當年多虧上頭有大人物出手乾預,我才撿回條命。之後被送到s省一個偏僻小山村,隱姓埋名,一躲就是二十多年!”
張明明迅速將翻湧的情緒壓下,嘴角扯出一抹淺淡笑意,用簡潔話語,把當年那段驚心動魄的往事,向李星瑤娓娓道來。
按照黃曉斌所言,這事隱秘至極。
就連黃曉斌也是因當年幫過送張明明逃離的那人,才得以知曉這樁秘事。
至於其他家族,乃至整個李家,無人知曉邢劍天的兒子邢天魄,竟還活在這世上。
“黃叔?你說的是黃曉斌大哥?你見過他?”
聽到張明明的話,李星瑤眼中閃過疑惑,出聲問道。
張明明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把自己和蕭雲相識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給李星瑤聽。
此刻的張明明,對李星瑤毫無防備。憑借他那逆天的精神力,能清晰感知到,李星瑤的每一份情感都源自真心。
這種真摯的感情,根本沒法偽裝。顯然,李星瑤是打心底裡關心他。
“原來如此!真沒想到,當年那件事,居然把黃大哥也牽扯進來,讓他受了牽連!”
說到這兒,李星瑤臉上驟然浮現怨憤之色,絲毫不加掩飾地怒聲斥道:“孫家罪該萬死,邢家那些分支更是該被千刀萬剮!”
“當年要不是姐夫和姐姐幫扶,邢家能有後來的發展?可邢家分支那幫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思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哼!早晚得讓這群反骨仔付出代價!”
“對了!二……天魄,這些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聞言,張明明淡笑著衝李星瑤擺了擺手:“還能咋過?就在那小山村,一年一年挨著過唄。養父母走了好些年了,如今我也能獨當一麵,說起來也算有點小出息了。”
“對了,你還是喊我二柱吧,這名字聽了二十多年,順口得很。天魄聽起來反倒像陌生人叫的,聽著不適應。”
李星瑤聞言微微一怔,眼底悄然漫上一抹心疼。
在她看來,張明明這話裡反倒透著自嘲,甚至隱隱有絲自卑。
若沒有當年那場橫禍,邢家在邢劍天執掌下,勢必會成為京城豪門。
屆時,張明明該是在京城能翻雲覆雨的世家小公子。
張明明瞥了眼李星瑤,大致猜到她在想什麼。
於是輕笑著開口寬慰:“彆擔心我,我沒彆的想法。非要說的話,就是盼著報了滅門之仇、完成父親遺願後再改回原來的名字,可現在的我還沒資格!”
話音落時,張明明眼底寒芒驟起,驚得李星瑤心口猛地一緊。
這二十多年未見的小外甥,哪是表麵瞧著那麼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