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掌權時,李星宇滿心自得,覺得李星澤愚笨不堪,根本沒法和我爭。
如今回想,那時父親大抵早有傳位給我的心思。
自那時起,李星宇就漸漸飄了,恍惚間竟覺得他自己無所不能。
在武道上,他像被注入了瘋長的藥力,實力飆升,把整日醉醺醺混日子的李星澤遠遠甩在身後。
就連供奉堂裡那些眼高於頂的老家夥,都對著我
他這位新家主,連連讚歎武道天賦過人。
可命運偏要潑冷水,某天,李星宇偶然撞見李星瑤的修煉片段,那武道天賦,簡直是座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山,恐怖到讓他脊骨發寒。
更要命的是,她謀劃布局的手段、藏在眼底的智謀,竟和大姐李星蔓當年不相上下。
從那刻起,不安像藤蔓纏住李星宇的心臟。從那一刻開始他整夜整夜地慌,怕好不容易坐穩的家主位,被李星瑤輕輕一扯就塌了。
為了給自己找補,心裡反複念叨:她不過是李家撿來的野孩子,哪有資格碰家主之位!
和星瑤的關係,也是肉眼可見地疏遠。
從前親昵喊著“小妹”,後來隻剩生疏的“星瑤”,甚至連名帶姓叫“李星瑤”。
十多年光陰晃過,自己在這條滿是算計的路上,越陷越深、越走越遠。
可命運總愛添堵,突然聽聞,大姐李星蔓流落在外的孩子被尋回,老爺子對那孩子寵愛得緊,一心要讓其認祖歸宗。
這消息像盆冰水,兜頭澆下。哪怕李星宇自認已在權力漩渦中站穩腳跟,仍止不住慌了神。
畢竟,他自己再清楚不過,大姐在老爺子心裡,是怎樣無可替代的存在。
所以,身為家主的自己,絕對要攔住那孩子認祖歸宗,這個念頭,像根紮進肉裡的刺,拔不掉、碰不得。
兒子提及施魁的瞬間,往昔種種在祠堂上演。事到如今,他忍不住問自己:真的錯了嗎?
“我……沒……沒錯!”
李星宇嘶吼著,聲音裡摻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吼完,他猛地僵住,再開口時,隻剩冰冷的偏執:“就算過去真有過錯,可我現在掌著李家!下一任家主,隻能是我兒子!哪怕天要變,我也得把這天,按回原來的模樣!
這話像道悶雷,劈開祠堂終年不散的沉鬱香火,聲浪撞在梁柱上,又彈回眾人耳中,震得人太陽穴突突直跳。
沒人敢信,曾經也算風光的李星宇,會被權力蛀成空殼,為了攥住家主之位,瘋得連血脈親情都碾成齏粉。
李重山閉目,指節抵著泛潮的祠堂木椅,恨鐵不成鋼的搖頭裡,藏著數不清的疲憊。
再抬眼時,目光已如深秋寒潭,死寂到能凍住人心,任誰瞧了,都要打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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