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象征薑家先輩身份的木牌,蘊含著怎樣的能量,從老爺子的話語裡已清晰可見。
毫不誇張地說,若往後李家陷入絕境,碰上難以跨越的劫難,持此符向薑家求援,大概率能絕處逢生,重振門楣。
可偏偏,這般關鍵的木牌,在當年李家遭遇大變、遠走他鄉時,李老爺子始終沒舍得用,今兒個卻交到了張明明手上。
不難看出,李老爺子對張明明的疼惜,已然到了毫無保留的程度。
“外公,這物件太珍貴,我……實在不能收!”
沒怎麼猶豫,張明明就把這檀香木牌重新塞回李重山手裡。
見這情形,李重山按住張明明的手又推回來,緩緩搖了搖頭。
“孩子,給你了就安心拿著,再珍貴的東西,得落在懂它、配它的人手裡,才不算辜負。”
聽到這話,張明明剛要張嘴回應,就被李重山抬手攔住:“你先聽我講!”
“當年那場災禍裡,我沒能護住你爹娘,叫他們蒙冤離世,還讓你在外漂泊了二十餘載,這些年我每夜都被愧疚啃噬,快被悔恨壓垮了!”
“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又碰上或許比當年更凶險的難關,要是我還藏著捂著,有何顏麵去見你父母,見你外祖?”
“孩子,收下吧!權當我這老頭子,為過往憾事補過,也讓我往後能睡個踏實覺,成不?”
說這話時,李老爺子嗓音發顫,近乎哀求,驚得張明明心口猛地一揪。
他強壓情緒,深吸後重重頷首:“外公,我懂您意思了!”
“還有,當年變故不是您的錯,外祖母和爸媽在天之靈,肯定也不願見您這般自責!”
“唉……但願如此吧!”
李重山麵龐扯出一抹牽強笑意,藏著化不開的愧疚,抬手在張明明肩頭輕拍兩下,深深凝視張明明:
“好孩子,這枚檀香木牌交到你手上,我心裡踏實。我信憑你的本事,定能讓李家堂堂正正再入燕京!”
話音落,李重山轉身,負手朝祠堂外邁去。
望著老人愈發孤寂、傴僂的背影,張明明鼻尖猛地一酸。
這個老人懷揣著錐心的愧疚與自責,像被囚困的孤魂,在李家老宅捱過二十餘載,滿心悲涼,旁人難以想象。
而老人此刻唯一的執念,就是能為女兒女婿討回公道,能叫李家風風光光地回歸燕京。
或許,唯有這執念成真了,老爺子才能安心閉眼,去見女兒女婿和故去的老伴。
而在此之前,老人連死的資格都覺得沒有,隻因無顏麵對泉下親人!
“呼——”
張明明長舒一口氣,陡然發覺手中青銅虎符好似萬斤沉。
這檀香木牌不單單是一枚信物,更是老人二十餘年愧疚與期許的寄托,壓得他掌心發顫,也壓得他心頭發熱,明白往後肩上擔子,重若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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