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碎星河!”
隨著張明明的清喝聲響起,他與身後那璀璨的劍影法身,同時揮出一劍,向著雷昆滔劈去。
刹那間,整個比武場的十座擂台,乃至場外百裡範圍,所有武者都被一股恐怖劍意籠罩,仿佛置身於億萬星辰炸裂的星海深淵,渾身血液都要被凍結。
所有人動作猛地停滯,不管是正激戰的對手,還是旁觀的宗門弟子,目光齊刷刷射向中央擂台,眼中滿是震撼與難以置信。
就連那些鎮守四方的老牌宗師,也忍不住攥緊了衣袍,這等劍意,哪怕他們這些萬相境的老家夥,硬接都得脫層皮!
“這……真是天相巔峰能爆發的劍意?”場外,幾位白發蒼蒼的宗師麵麵相覷,心頭發顫。
他們可是深知,自己拚儘全力,也未必能扛住這一劍的威勢。
中央擂台上,包括司馬浩天在內的眾人,皆被張明明這一劍驚得呆立當場。
尤其是曾與張明明在大旺村切磋的舊識,那時他們連張明明真實境界都摸不透,明明知道張明明早已突破天相境,踏入半步萬相,可張明明在擂台一直壓著境界,隻用天相境巔峰的實力對敵。
司馬浩天自己也是天相境巔峰,可他清楚,自己傾儘所能,也斬不出如此恐怖的劍意。
這等劍意裡,仿佛藏著星河運轉的規則,壓迫得人靈魂都要窒息。
首當其衝的雷昆滔,臉瞬間煞白如紙,滿心都是絕望與恐懼,他可是雷族的天驕,父親是昆侖派的掌門,兄長是名震天下的“萬相境強者!可此刻,在這劍意前,他引以為傲的身份與實力,像紙糊的一般脆弱。
昆侖派乃上古神靈後裔,骨子裡的矜傲,絕不允許他在這武道大會中折戟。
雷昆滔眼底閃過陰鷙,衝向張明明的速度陡然暴增,同時左掌悄然藏於身後,指尖扣著一枚幽藍毒鏢,這是雷族秘製“腐骨梭”,見血封喉,專破武道罡氣。
“給我碎!魂飛魄散!”雷昆滔暴喝,藏於身後的左掌猛地甩出,幽藍毒鏢化作一道詭譎烏光,撕裂空氣,直撲張明明小腹。
藍光速度如電,眨眼間洞穿張明明身前凝聚的劍氣,劍意雖未完全崩碎,威勢卻如風中殘燭般銳減。
毒鏢直奔張明明丹田,此時張明明正疾衝向前,看似避無可避。
千鈞一發之際,張明明卻如鵬鳥掠空,腳尖輕點烏光,借力縱身拔高,身姿在半空舒展如鶴。
不等雷昆滔反應,張明明旋身劈出一腳,恰似天隕巨刃,攜著破碎虛空的氣勢,狠狠碾向雷昆滔。
雷昆滔見狀倉促間抬臂硬接,“哢嚓——”骨裂聲刺耳,緊接著是他的慘呼聲。
等眾人清醒過來,這才看清,雷昆滔單膝跪地,雙臂扭曲成詭異角度,白骨從血肉中刺出,兩條臂膀徹底廢去。
“騰!”觀禮高台,雷震宇猛地從雕花座椅上彈起身,玄色長袍帶起獵獵風聲,渾濁卻因盛怒而愈發陰鷙的雙眼死死鎖住中央擂台,胸膛劇烈起伏,扯著嗓子怒吼:
“無知小兒!竟敢傷我雷家兒郎!今日便叫你知曉,招惹我雷震宇,是何等找死行徑!”
張明明緩緩側過臉,烏發在微風裡輕晃,墨色瞳仁淡淡地掃過雷震宇,那抹嘲諷如暗夜寒星,一閃而逝。
他修長手指搭在膝頭,看似隨意,腿上肌肉卻驟然緊繃,像是蓄勢待發的凶獸,再度發力時,衣料下筋骨繃起漂亮的弧度。
“砰!”
沉悶聲響裡,雷昆滔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擂台,碎石飛濺。
他慘白麵容瞬間沒了血色,喉頭一陣腥甜不受控地噴湧,鮮血濺在台麵上,開出妖異的花,整個人像被抽去筋骨般,佝僂著跪趴在地。
長亭外,暮色正濃,殘陽將蘇瑤光雲彩裙裾染成金紅。
她聽見雷震宇的吼聲,玉手撐著石桌緩緩起身,裙角掃過積灰,起身姿態如攀雲階,一步一滯卻帶著說不出的威懾,衣袂飄飄間,竟真如踏空登雲般,緩緩向高台掠去。
雷震宇瞅見她身影,原本盛怒的臉猛地一僵,瞳孔微微收縮,像是見了極為忌憚之物,卻強撐著氣勢,陰惻惻質問道:“蘇瑤光,你要做什麼?不要忘了這天峰山,到底是誰家說了算!”
“做什麼?”蘇瑤光蓮步輕移,行至高台邊緣,清冷嗓音漫不經心漾開,尾音卻帶著刺骨寒意,“嗬……你且猜猜?”
話音未落,她身形陡然虛化,像融入暮靄的霧氣,眨眼間消失在原地。
“啪!”
脆響震得天峰山飛鳥驚起,回音在山巒間撞出層層漣漪。
“雷震宇,你好大的威風。”蘇瑤光不知何時已立在雷震宇身側,素手還維持著甩巴掌的姿勢,皓腕如雪,聲音卻比霜刃還冷:
“威脅我蘇瑤光師弟,誰給你的膽子?莫不是你背後那雷鳴,給了你仗勢欺人的底氣?”
挨了耳光的雷震宇,耳側迅速浮起紅腫指印,雙目瞬間充血,眼白被血絲爬滿,活像擇人而噬的惡鬼。
他眯起眼,眼縫裡泄出怨毒,死死剜著蘇瑤光,齒間咯咯作響,仿佛要把這三個字咬碎在牙縫:“蘇,瑤,光……”
那扭曲的神情,似要將她生吞活剮,渾身散發的陰鷙戾氣,讓周遭空氣都冷了三分。
然而蘇瑤光卻滿是不屑,素白足尖輕點虛空,衣袂若流雲漫卷,整個人如謫仙臨淵,居高臨下俯瞰雷震宇。
那雙秋水剪瞳的美眸裡,寒意似冰棱攢動,剮過雷震宇時,連空氣都要結出霜花。
“蘇姑娘——”雷震宇咬著牙,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強壓怒火開口,“本宗念你與我昆侖派,千年前共護靈脈、同抗空間黑洞,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可你今日,實在太過分!”
他玄色大氅被怒意掀得獵獵作響,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碾出來的。
原本都已攥緊拳頭、指節泛白要動手的雷震宇,喉間滾過一聲悶雷般的低喝,拳頭鬆開又攥緊,反複數次,指腹掐進掌心滲出血絲,才勉強壓下殺意,沉得能滴出水的聲音,在高台之上悶悶炸開:“莫要逼本宗,不顧兩宗情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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