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孫啟梅對於這樣的回複,並不是很滿意。
“重新考慮?”
“一邊是女兒,一邊是侄子,哪邊近,哪邊遠,顯而易見,這還需要重新考慮?”
“退一步,不談女兒,你自己的前途不要了?”
孫啟梅頓了頓,接著對何誌仁說道:“聚興建工的那個徐波,現在可就在青山看守所關著,你難道一點都不後怕嗎?”
“徐波……”
提起徐波,何誌仁確實一陣後怕。
假使當時他沒有改變主意,繼續強硬地要求聚興建工中標,而聚興建工又真的中標了,那現在真就有點扯不清了。
“不要因為事情有宋思銘參與,你就反感,上次,宋思銘是在救你,這一次,同樣是在救你。”
“如果宋思銘內心陰暗,這時候就應該看著你犯錯,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讓你懸崖勒馬。”
宋思銘跟孫啟梅說過,這次要治標又治本。
所以,孫啟梅要一次性把所有問題聊透,包括何歡,也包括宋思銘。
“這些我懂。”
其實,何誌仁從來沒有懷疑過宋思銘的人品,隻是因為何歡入獄,宋思銘是誘因,才會對宋思銘格外抵觸。
“再有,你覺得以歐陽瑞自身難保的狀態,真的有能力拉何歡一把?你可不要被他的空頭支票蒙騙。”
孫啟梅的攻勢一波接著一波。
又從另外一個角度分析。
“空頭支票倒不至於,我今天見到了於和正。”
何誌仁說道。
“於和正?”
孫啟梅皺了皺眉,她沒想到,這裡麵還有於和正的事。
“於和正答應為何歡脫罪了?”
孫啟梅懷疑地問道。
焦良策可是剛剛被省紀委控製,作為繼任者,於和正真的不怕重蹈焦良策的覆轍?進省紀委的小黑屋?
“脫罪倒不至於,他的意思,是在法律的框架下,儘可能減少何歡的刑期。”
何誌仁實事求是地回答道。
“在法律的框架下?”
“儘可能?”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了。”
“到時候,十年也是他,十五年也是他。”
“看似幫了你很大忙,實際上,什麼都沒乾。”
孫啟梅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不至於吧?”
何誌仁眉頭緊鎖。
他察言觀色,於和正應該是真心實意要幫他辦這件事才對。
“怎麼不至於?”
“於和正是歐陽瑞找來的,對吧?”
孫啟梅問何誌仁。
“對。”
何誌仁點點頭。
“那你說,於和正為什麼要幫歐陽瑞?”
“他們倆關係好?”
孫啟梅又問何誌仁。
“看樣子關係還不錯。”
何誌仁回答道。
“那不過是表麵現象罷了。”
“我沒記錯的話,於和正倚重的老領導,當年,跟歐陽辰的關係可是水火不容,於和正不找歐陽瑞的麻煩就已經很不錯了。”
孫啟梅說道。
他這麼一說,何誌仁也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