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艘漁船上,帶隊的校尉看著漢軍龐大的樓船輪廓在夜色中如同山巒,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低聲道:“公瑾將軍妙算,漢軍果然驕狂,主力儘出,後方空虛……弟兄們,成敗在此一舉,為了孫將軍,點火!”
船上的死士們默默地將火把投入堆滿硫磺、硝石、乾草和油脂的船艙。
“轟!”
火焰瞬間升騰而起,迅速吞噬了整艘小船。
著火的漁船如同一條狂暴的火龍,在東南風的助推下,速度激增,義無反顧地撞向漢軍艦隊邊緣一艘負責警戒的艨艟!
“火船!是火船!”漢軍哨兵終於發現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發出了淒厲的警報!
但為時已晚!
第一艘火船狠狠地撞上了那艘艨艟,飛濺的火油瞬間點燃了艨艟的船帆、船舷。
緊接著,第二艘,第三艘……數艘火船如同撲火的飛蛾,接連撞入漢軍船陣!
“保護樓船!快砍斷連接索!水龍隊上前!”
徐庶在“破浪”號上看到後方升起的火光和濃煙,心頭一緊,但臉上並未露出太多驚慌,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一連串命令迅速下達。
早已待命的多艘漢軍走舸立刻衝向起火區域,試圖壓製火勢。
另一些士卒則拚命砍斷與起火船隻相連的纜繩,試圖隔離火源。
然而,火借風勢,蔓延極快!一艘靠近起火艨艟的鬥艦也被引燃,火光照亮了江麵,映紅了雙方士卒驚愕的臉龐。
“哈哈!天佑江東!”牛渚望樓上,程普看到漢軍後方升起的火光,精神大振,“敵軍已亂!全軍壓上!反擊!”
江東軍士氣受到鼓舞,箭矢更加密集,反擊也愈發猛烈。
但漢軍並未如程普所願陷入混亂。
徐庶沉穩的指揮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
預備隊迅速補上,滅火、隔離、反擊有條不紊。
張遼在灘頭得知後方遇襲,攻勢更急,長戟狂舞,硬生生在江東軍的防線上撕開了一道口子,越來越多的漢軍步卒成功登岸,鞏固了灘頭陣地。
“報——將軍!下遊發現大批江東戰船,打著周瑜旗號,正向我軍側後襲來!”斥候急匆匆登上“破浪”號稟報。
徐庶與身旁副將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果然來了!傳令右翼艦隊,轉向迎敵!按第二預案執行,讓他們嘗嘗我們‘水底龍王炮’的厲害!”
所謂的“水底龍王炮”,乃是劉昊根據後世“水雷”概念,授意工匠秘密研發的原始水戰武器,以密閉木箱裝載原始火藥,設延時引信,順流漂放,專克敵軍船底。
此乃漢軍水師的一大殺器,一直秘而不宣。
右翼一支漢軍分艦隊立刻轉向,迎向周瑜率領的江東援軍。同時,數十個密封的木桶被悄然投入江中,順流向下漂去。
周瑜站在旗艦甲板上,羽扇綸巾,看著漢軍後方隱約的火光和略顯混亂的陣型,正以為奇襲得手,欲揮軍猛攻,擴大戰果。
突然!
“轟!”“轟隆!”
接連幾聲沉悶的巨響從江底傳來,周瑜艦隊前方的幾艘艨艟船底猛地炸開巨大的水花,船體劇烈震動,瞬間破裂進水,船上的士卒被震得東倒西歪,慘呼連連。
“怎麼回事?!”周瑜臉色驟變,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將軍!水……水底有怪物!”有士卒驚恐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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