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內,一片死寂。袁紹形銷骨立,蜷縮在角落,昔日四世三公的雍容氣度早已蕩然無存,口中隻會反複念叨:“降亦是死,不降亦是死……”
劉備默然坐在一旁,雙股劍橫於膝上,他依舊保持著鎮定,但深陷的眼窩和乾裂的嘴唇,昭示著他也已到了極限。
他試圖做最後的動員,卻發現連最忠誠的親衛,眼神也都閃爍不定。
“砰!”
府門被猛地撞開,文醜渾身浴血,踉蹌闖入,他剛剛鎮壓了一起試圖打開城門迎降的兵變。
“主公!劉使君!守不住了!軍心已散,士卒皆無戰意!末將……末將儘力了!”文醜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就在這時,城外傳來了山呼海嘯般的呐喊聲:
“隻誅袁劉,降者免死!”
“大漢萬歲!陛下萬歲!”
這聲音如同潮水,湧入府內,也湧入每一個守軍士卒的耳中。
劉備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破舊的衣冠,對袁紹慘然一笑:“魯王,大勢已去,備……先行一步。”
說罷,不等袁紹反應,劉備拔出雙股劍,竟直接衝出府門,向著湧來的亂兵和即將破城的方向衝去,他似乎想以這種決絕的方式,為自己波瀾壯闊卻又充滿遺憾的一生畫上句號。
袁紹呆呆地看著劉備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僅存的幾名麵如死灰的親衛,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想我袁本初,四世三公,名滿天下……竟落得如此下場……蒼天何薄於我!”
笑聲未落,他猛地抽出腰間佩劍,橫於頸上,狠狠一拉!鮮血迸濺。
這位曾經攪動天下風雲的諸侯,最終以一種極其狼狽和絕望的方式,自戕於這廬江孤城之中。
文醜見主公自刎,悲呼一聲:“主公!文醜來也!”舉刀自刎,追隨袁紹而去。
主將死的死,亡的亡,舒縣守軍徹底崩潰。
城門被從內部打開,殘存的守軍紛紛丟棄兵器,跪地請降。
冉閔、戚繼光、關羽率軍入城,迅速控製局勢。
在清理郡守府時,找到了袁紹和文醜的屍體,以及……劉備那具被亂兵踩踏得幾乎無法辨認的屍身。
這位一生以對付關羽、劉昊的大宦官劉備,卻最終走上歧路,與真正重振漢室的劉昊為敵的梟雄,就此黯然落幕。
廬江平定!袁紹、劉備勢力,徹底覆滅!
關羽立即讓人向朝廷傳信。
消息傳開,天下各方震動。
特彆是已經投降的劉表得知這消息後,頓時慶幸,幸好自己早投降一步。
秣陵城中的孫策和周瑜,接到這份緊急軍報時,相顧無言,唯有深深的寒意。
廬江的陷落,意味著他們西麵的最後一道屏障也已消失,漢軍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集中全力,對付江東。
“劉備……袁本初……竟然就這麼死了……”
孫策握緊拳頭,兔死狐悲之感湧上心頭。
周瑜長歎一聲:“伯符,如今,我們真的隻能靠自己了。秣陵,已是一座真正的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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